司寇理碩暗忖:好一個“莫測先生”,做事周到,可你向郝佳活亮了秘使牌就有點……
“老夫要恢複一下體力,媛媛不準出事,你明白嗎?”“屬下明白。”“你真的明白?”“總捕在恢複功力之前魚捕頭若掉半根汗毛您隻管拿屬下試是問。”
司寇理碩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開始調吸吐納,潛運內功。
一夜過去,天已大白。
司寇理碩臉上的氣色也好看了,功力一恢複到六七成立刻跳到樹下快速而大距離的探察了一番,然後又回到樹上,“你馬上帶著媛媛從東麵回府衙,一刻也不準耽誤。”
“是。”郝佳活背起魚愛媛如飛般掠走。
正如司寇理碩所料,和剛才根據痕跡線索所判斷的一樣,“五歡喜”報仇的心和怕留麻煩滅口的心都很重,果然在林中找了一夜沒走,也就是“搜細獵微”尋覓的地方即隱蔽又安全,要不然“蟲子們”一晚上的艱辛不可能白費。
司寇理碩不願和他們糾纏,找到後不讓他們發覺,悄悄地躲到樹後,看準了微生雪的兜囊,一飛抓過去手到擒來,得手就立刻“走為上”,不管身後遠出“蟲子們”的漫罵,翻出一個小瓶一聞是解藥,其餘的東西往後一扔。
此時心中苦笑,他暗道:二十多年都沒這麼狼狽過了。
司寇理碩腳下加緊,不一會兒的工夫就進了濟南城,再一快步就進了府衙,還不到正午時分,先給媛媛上藥,直到確認無大礙,這才放心去問那批贓物的事。
府衙的差役恭恭敬敬地告訴司寇總捕慎縝和海天鏢局的人一大早已經押著贓物上路去南京了。
一刻不閑,他馬上追了下去,邊追邊忖:這其中有蹊蹺。是誰舉報了“手子”?海天鏢局一路沒事,偏偏到了地方讓我們官家的人給“劫”了?“五歡喜”又來得那麼是時候。不對,一切別是“冷家四怕”在安排吧?難道……不可能,他們絕對不會在濟南府衙動手,就算郝佳活不在,慎縝也不是白吃飯的,除非我瞎了心教個飯桶出來。
忽然,有隻鴿子低空在他身旁一起飛,他立刻停住腳步,鴿子也馬上飛到他手裏。
雖然此時的司寇理碩心裏比較亂,但還不忘在它的背上心疼地輕撫幾下才取下鴿子腳上的小竹筒,然後放飛了它。
司寇理碩打開竹筒裏的短箋一看是勞暾去寫的,說他已經悄悄地跟上海天鏢局和南京府衙一行人,望他早日追過來做定奪。
這次的消息總算是鴿子送來的。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一個人本事再大也鬥不過歲月催人老,更何況還是剛恢複過來的身體,別看一大隊的人隻是先走了一段工夫,司寇理碩一口幹糧沒吃使展開渾身解數一個人飛奔到快天黑也沒看見那一大行人的影子,本來可以叫濟南府的衙役給備匹快馬,但既想釣“魚”就絕對不可驚著“魚”,從官道上直奔到一片風卷黃土的曠野時才停下來,不是累了,而是他突覺此地有一種古戰場的意味,風聲似兵將的呐喊,卷起的黃土仿佛戰死的亡靈在拚命借著這一粒一粒的微塵還魂,還想跟不管活著還是死去的敵人再大幹一場,不過最重要的原由還是他發現這裏在不久前真有大站一場的痕跡。
他發現土地上有好多淩亂的腳印,但不是打鬥留下的,而是很多人神魂顛倒致使腳下虛浮站不穩亂晃蕩弄出來的,或是一齊中了什麼厲害的迷魂藥,亦或是聽到什麼能迷惑心神的聲音,立刻想到了一個女人,就是昔年“武林四巨擘”中唯一的巾幗,人稱“挽韻尋歡”的樂言周。
“一曲珍珠落玉盤,天涯知音覓尋難。”確實是沒有多少人能聽到結尾。
他走到南麵,看見地上有很多形狀不一的土印,而且距離密集,那是一次擊落多種暗器的跡像,“四巨擘”中“穿雨不濕衣”畢天珠的兵器是一把神膠鐵傘,傘麵是拿“南海神膠”做的,刀槍不入,強弓硬弩更不在話下。
地上還有一節一節寸許寬的奇形印跡,“四巨擘”裏的“赤練”佘川頁就有條精鋼打造的蛇骨軟鞭。
司寇理碩愈看愈頭疼,最使他關注的是一個人的足跡,淺的可以說要不是幾十年的經驗就根本看不出來。
“四巨擘”之首“無形”豐僉刃的劍術可說是曠古爍今,輕功功力更是空前絕後,“四巨擘”中其餘三家還有些爭鬥,但他們誰也不敢對豐大劍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難道說他們全都來了。他們不是受老太公點化不在過問江湖事了嗎?
樂言周開了家琴坊。佘川頁養蛇,經營蛇皮、蛇肉、蛇膽的生意。畢天珠做傘為業。豐大劍客本來就吃喝無憂。怎麼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