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沛宸揉了揉寧櫻低垂的發頂:“安安,不是要走走消消食嗎?”
寧櫻摸了摸肚子:“外麵冷不想去,站了一會兒就消化完了。”
卓沛宸好笑的彈了她腦門一下:“那還吃嗎?我幫你拿?”
“不吃了。”寧櫻看了一下,這裏已經被收拾幹淨恢複了之前的整潔樣子,“坐下休息一會兒。”
寧櫻背靠卓沛宸望著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出神。艾爾莎半解決狀態,她爺爺若是小氣一些,說不定會給柏晨製造麻煩;皮家同樣是半解決狀態,把人氣走了目的也大致清楚了,可是爸媽已經不在了;還有一位沒有出現,待解決。
想到宮澤直也,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
SHIT!蹦躂啥?安分點!不許想他了!寧櫻煩躁地挪了個位置。
靜默許久,她忽然問道:“娉嫋怎麼還不來?”如果她在的話可以找她出出主意……
卓沛宸將她轉過來麵向自己:“安安,我就在這,你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卻不是我。”
除此之外,還偷偷想到了別的男人。寧櫻給主動給自己加上一條罪狀,心虛地環住他的腰背,很是愧疚:“你別這樣嘛,從小養成的習慣一時間改不掉,我下次會注意的,你別不高興了。”
“下次會首先想到我嗎?”
“當然!”寧櫻肯定地點頭,“下次一定先想到你。”
卓沛宸滿意地笑了:“我會記得你說過的話的,安安,你可不要言而無信。”
寧櫻暗自腹誹:小心眼的男人!思想又不是能人為控製的!醋缸子!小氣鬼!喜歡下套的心機BOY!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卓沛宸抬起她的下巴:“安安,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了?”
寧櫻轉開視線嘴硬地否認:“沒有!你想多了。”
卓沛宸低笑一聲,壞心地湊到她耳邊再次確認到:“安安,真的沒有嗎?”
圓潤的嗓音帶著撩人的溫熱氣息擦過寧櫻的耳廓,小巧的耳垂迅速充血漲紅,渲染出惑人的羞澀。卓沛宸情不自禁地輕輕舔了一下,叼在牙間柔柔地磋磨。
“別……”寧櫻最受不了他動她耳朵,來不及反抗就瞬間軟了腰肢,微仰著腦袋倚在他肩頭細細喘息,雙眼濕漉漉的暈起絲絲媚色。他幹燥的手掌緊貼在她腰側,隔著單薄的絲綢布料熨燙出一片灼熱。
寧櫻抵著他胸膛弱弱地求饒:“阿宸……”
真是愛極了她柔弱無依對著他撒嬌討饒的樣子,恨不得削去她所有的依仗剔除她的利爪依殼,讓她脆弱得隻能依靠他一個人!心中再如何狠厲,表麵上依舊笑得溫文爾雅,卓沛宸凝視著她身後的男人,繾倦深情而又霸道專橫地在寧櫻耳邊宣言:“安安,你是屬於我的,你隻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兩人耳鬢廝磨的畫麵深深刺痛了宮澤直也的雙眼,他恨聲喚道:“櫻!”櫻,你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麵與別人卿卿我我!你怎麼能在別人懷裏盛放如花!
寧櫻還沒從卓沛宸精心布置的情網上掙脫開來,就被突然闖入的聲音拉進了新的糾結,她緩緩退出卓沛宸的懷抱,轉身望著宮澤直也。這一刻,她的心跳失了規律,每一個毛孔都在接受沸騰的血液的洗禮,她再一次確定,她是真的愛他!不能自已,無法自拔!十一年,她居然能夠把一個人珍藏在心底十一年而不自知!
她竟如此深沉地愛著這個男人嗎?不,不僅僅是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卓沛宸在場,又或者是因為第三次見麵有了免疫,寧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宮澤直也的感情仍然強烈卻沒有之前兩次那麼恐怖。至少她能借助這細微的差距獨立思考了。
寧櫻捫心自問,愛宮澤直也嗎?可以肯定地回答“愛”,並且還沒有放下他。但是,她隱隱約約發現,讓自己固執了十一年,讓這段感情潛伏了十一年仍不褪色的東西,除了愛還有別的不純粹的目的。
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警告她:“你不能放棄他,至少現在不能放下他,你絕對不可以這麼做!否則,你會被拖入更深的泥沼,那是一個你無論如何都掙紮不出的漩渦……所以,不要放下他,不要放下這段長達十一年的初戀,不要讓自己更痛苦……”
這個不請自來的聲音是誰?它一定不是第一次出現,但就是想不起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聽到過。它想表達什麼意思?更深的泥沼是什麼意思?又為什麼會更加痛苦?
寧櫻腦中一片紛亂,理不出頭緒,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按照那個聲音告訴她的那樣抓著宮澤直也不放手,那樣隻會讓所有人痛苦。所以,她這一次一定要徹底的拒絕他,徹底的結束過去,她不能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