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宮澤直也上前一步對她伸出了手,“跟我走。我已經不是十七歲了,現在,我可以決定我們的未來,解決所有阻礙。櫻,信我,跟我走。”
“直也……”寧櫻微微搖頭,眼泛淚光幾欲哽咽,“直也,不……”
你不可以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你會痛苦到崩潰的!你會逼瘋自己的!善待自己啊傻瓜!他們痛就讓他們痛著,管他們去死!別總是欺負自己啊!別這麼傻!再等等,再過一段時間,等你和卓沛宸的感情更深更牢固了再放手過去啊!聽我的啊傻瓜!不要這麼做!
腦中的聲音再次響起,憤怒又疼惜。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但是謝謝,然後,對不起,不能聽你的。
寧櫻慘然一笑,泣聲道:“不要再固守著過去了,放下吧直也,我們都放下吧。我……不會跟你走的,回歸原先的軌道才是對我們都好的選擇。對不起,讓你白費心思了。”直也,就讓花季的青澀純真永遠停留在記憶中吧。那驚豔了少女時光的可愛少年,值得一輩子珍藏,也隻能被珍藏。
宮澤直也的手臂無力地垂下,他低著頭,聲音透著壓抑的顫抖:“櫻,櫻,櫻……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怎麼可以永遠這麼狠心?櫻,我會恨你的,一生!”
晶瑩的淚珠在寧櫻的眼眶中搖搖欲墜,她勾起唇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輕聲勸慰:“直也,恨一個人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不要為了一個不能跟你一生一世的人耗費一生一世的時間。直也,忘了我吧,我也會忘了你的。”
宮澤直也斷然喝道:“許さなぃ!私を忘れてはいけない!”(我不允許!不準你忘了我!)
寧櫻站起身來強撐著臉上的笑容:“好,這就算作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忘了我我就永遠記住你,一生都不會忘記你,直也,你一定要忘了我。さようなら。”(再見)
寧櫻與宮澤直也擦肩而過,目不別視地離開這個僻靜的角落。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好痛苦、好壓抑……
卓沛宸攔下宮澤直也:“宮澤先生,請止步。”
宮澤直也雙目猩紅:“你這個卑鄙的男人!是你用肮髒的手段拴住了她!”
卓沛宸沉聲道:“宮澤先生,這一切都是安安自己的選擇,我並沒有使什麼手段。她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你早該料到她會這麼做。請你放過她,不要再糾纏她了,你的出現隻會帶給她混亂和痛苦。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失陪。”
循著寧櫻離去的方向追過去,遠遠的看見她跌跌撞撞的進了洗手間,緊接著飄過一個穿黛色旗袍的窈窕身影,卓沛宸疾步跟上。
寧櫻雙手撐著洗浴台,無聲地落淚。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對不起,我沒有更好的選擇,對不起,請忘了我……請一定要幸福。
此刻,她分不清自己是愧疚多一些還是不舍多一些,隻是覺得痛不欲生,隻是想放肆的哭一次。
冷娉嫋進去後隻是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洗手間的女人便默默退了出去,不敢再多呆一秒。
冷娉嫋摟著寧櫻,讓她能夠躲在自己懷裏盡情釋放悲傷。
寧櫻把臉埋在她肩頭哭得悲痛欲絕,聲淚俱下:“娉嫋我好難過……好難過……我好痛,心好痛,好想把它剜出去來……好痛苦嗚~娉嫋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娉嫋娉嫋……”
卓沛宸站在入口處,心如刀絞,他的妻子躲在別人的懷裏為另一個男人痛哭流涕黯然神傷,而他卻無可奈何,因為這也是他逼出來的結果。
安安,最後一次準許你為別的男人流淚,最後一次!
冷娉嫋環著寧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表情似痛似悲,複雜難辨:“寧櫻,真的那麼放不下嗎?跟他走或者把他留下來,寧櫻,你可以重新選擇的,我幫你實現。”
寧櫻搖著頭泣不成聲,已經不能回頭了,她也不會回頭的。
卓沛宸三兩步跨到兩人麵前想要將寧櫻帶離冷娉嫋的身邊:“放開她。”
冷娉嫋直視著怒火中燒的男人,不曾鬆手。憑什麼?
“滾!”卓沛宸勃然大怒,猛然推開冷娉嫋,攬住寧櫻將她圈進懷中,抱起她就走。
冷娉嫋一個踉蹌,鬆開了寧櫻,眼睜睜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抬眼望著卓沛宸的背影,輕嘲了一句:“就憑你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啊,多少人想要這個名頭呢,幸運的家夥。”
還以為他要把喜怒不形於色給貫徹到底了,歸根結底也是個會暴發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