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弘沉冷的麵頰上露出不明意的怒火,微閉上眼,“必定是先保大人。”
“我知道了,爺爺,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您不用擔心。”徐霖毅轉身準備走出。
“哥——”
徐譽毅因著初醒,眼前是朦朧的一片模糊,他試著尋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可惜扭頭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什麼聲音那麼熟悉?什麼名字那麼刻骨銘心?
他靜靜的聽著,沒有回應,隻是那般雙目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盞刺眼奪目的絢麗燈光,在他本是漆黑一片的眸中漸漸的綻放光彩,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
最後,他聽見了離開的腳步聲,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甚至是未經大腦反應就喊了一聲。
喉嚨處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記得自己心裏渴望著能有一滴水滋潤喉嚨,可是為什麼聽見水後心口就那麼的疼?難道是傷口裂開了?不,絕對不是,是心髒的疼,在反抗,在覺醒,它反反複複的告訴自己,他的靜兒出事了,溺水了,孩子保不住了……
“哥,哥。”徐譽毅巡視著屋內的大大小小,最終將視線毫無意外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徐霖毅腳下一滯,回過頭,“三弟醒了就好,我去找醫生過來。”他換上那副自然的笑容,收斂著自體內帶出的戾氣。
徐譽毅舉了舉手,身體無力疲倦,可是他仍然毫不遲疑的掀開被子。
“你在做什麼?”徐茂弘上前按住他,瞪著他的手,“你還想進手術室?”
“爺爺,告訴我剛剛你們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的靜兒還在家裏好好的等著我回去,不會跟我一樣意識全無的躺在這裏任人刀俎,不會的。”徐譽毅撐著老人的手,想要爬起來,卻無能為力的重重跌下。
徐茂弘慌亂的直至他自殘的行為,壓著他的身體,急忙解釋:“是啊,我的好孫媳婦正在家裏乖乖的待著啊,她一直都在家裏,我還準備讓霖毅去家裏把她接來陪你,你等等啊,我這就去吩咐。”
“不,爺爺,別去,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副德行。”徐譽毅幹裂的唇牽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躺回床上,更顯疲憊。
徐茂弘喘了一口氣,暗示一旁站立不動的徐霖毅。
徐霖毅微微點頭,不帶聲響的退出病房。
徐譽毅重新閉上眼,平複著那起伏的心跳,藏在被下的一雙手緊緊的拽著床單。
“怎麼出血了?”徐茂弘掀開被子的一刹那,幾乎險些讓自己那顆平靜了幾十年的心髒失去功能處於待機狀態。
徐譽毅不曾表態,仍舊是緊閉雙眼不吭一聲。
徐茂弘心底不安,按下呼叫鈴。
江城來的很快,瞧見徐譽毅胸口處被染紅的紗布,皺了皺眉,“傷口裂開了,我需要處理一下,徐老請先出去一下。”
徐茂弘點了點頭,“讓他再睡一覺吧,剛醒來會很累的。”
“我會打一針安定的。”江城接過護士手中的剪子,輕輕的剪開被染上一層紅霜的傷口。
床上的人眉睫微動,慢慢悠悠的睜開雙眸。
“說吧,能讓徐三少自殘誘我趕來,一定是讓你很擔心的事正在發生著。”江城沾了點藥水輕塗在傷口四周,“但前提是得讓我處理好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