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林靜晨愣怵。
文治欲言又止,心底醞釀著用詞,歎氣:“我猜測陳子軒是他殺的。”
“不可能。”林靜晨驚慌失措的站起身,身子有些難以掩飾的惶恐,身體跟著自己的情緒忍不住的陣陣發抖,搖頭否決,“陳子軒不可能會是他殺的。”
“靜晨,你要相信我作為一個醫生的準確判斷,陳子昂在某個時間段是處於意識全無而隻會模仿的階段,說句好聽的,你讓他學八哥,他完完全全會照著做,你讓他殺人,他絕對不會反抗,或許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殺了誰。”文治雙手緊了緊,“我親眼見他徒手捏死了一隻貓。”
“……”林靜晨詫異的站著,一動不動。
“血順著雙手指縫滴落了一地,而他卻是滿眼雙紅,興致高昂,最後,過後兩個小時,我把同一隻貓放在他麵前,他卻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記得了?”林靜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胸口處的慌在彌漫,他不記得了什麼?怎麼會不記得了?
“我在想,一則他是患病了,神經錯亂導致記憶受損,二則他是被催眠了。”文治大膽揣測,想想後者真是天方夜譚。
“催眠?你信這個世界裏會有玄幻故事存在?”林靜晨苦笑,“你告訴我這些難道就是為了讓我離他遠一點,還是想讓我幫你找回曾經那個陳子昂?”
“我不想讓自己的兄弟最後真的手染鮮血,我想幫他重新做回一個正常人。”
“那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我一不是醫生,二不會催眠,我的存在隻會是他憤怒的發泄點。”
“我想讓你……引他發狂。我查過這個病症,隻要對自己心中的假想敵產生憤怒的因子便會激起他叛亂的潛意識,到時候我們……。”文治歉意的低下頭,語氣低沉。
“文治,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太強人所難了嗎?”林靜晨坐回沙發上,拿起茶杯輕抿一口,“別說我懷著孩子,哪怕我是一個正常人,要我去惹怒一個不正常的人,你說提出這個要求的人他會是正常的人嗎?”
“靜晨,你想更多的人死在他手裏嗎?”
“我隻想好好的活著,和徐譽毅,和我的孩子,和我愛的人都好好的活著。”林靜晨重新為他倒上一杯茶,“今天我不會答應你,不是因為我貪生怕死,我隻怕我的一念之差,會傷害我愛的人。”
“陳子昂發瘋了,對誰都是禍害。”
“如此一個禍害,總有得到自己報應的那一天。”
“看來今天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答應我的請求了?”文治沒有理會身前的一杯清茶,站起身,收撿好所有文件,“靜晨,我希望你能幸福,真的,陳子昂就是一個惡魔,一個隨時都會爆發的惡魔,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
“你請放心,我現在是相當重視自己的這條命。”林靜晨安然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看他離去的背影,目光如炬直視前方,不多時,腰際微微酸痛才把她神遊在外的神經拉回現實。
身體的疲憊如山而跨,她虛虛的斜躺在沙發上,微閉上眼。
陳子昂瘋了,他是一個不定時會發作的瘋子,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