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徐譽毅麵色煞白的蹲在門外,明明是自己那麼小心翼翼嗬護的寶貝,明明是自己那麼心疼憐惜的心肝,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這樣?
他雙手成拳的撐著自己的腦袋,剛剛浴室裏發生的一幕就像是午夜夢魘,驚得他生平第一次冷汗如雨,他的手上前一刻是白色曖昧的泡泡浴,下一刻卻變成紅色妖冶的血玫瑰。
而她,他捧在心尖兒上的女人竟失去意識直接倒在他的懷中,身下,鮮紅的血液順著那水漬流淌在自己的掌心裏。
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彷徨不安,他隻記得自己迷迷糊糊中抱著她送進了急救室。
都是自己,都怪自己,是自己的獸性害了她。
“啪!”一巴掌毫不猶豫的自己扇過自己,任憑疼痛將自己失去的靈魂找尋回來。
“怎麼回事?”徐茂弘領著一家老小急急忙忙趕來醫院,“昨天臨走時不是都還好好的嗎?怎麼一晚上就差點流產了?”
徐譽毅一聲不吭的看著急救室裏閃爍的紅燈,心底早已亂成一條條死結。
“譽毅,你倒是說說啊,靜晨這是怎麼了?孩子能保得住嗎?”徐江怡拽過神遊天外的徐譽毅,卻見他雙目通紅,額上青筋驟現,雙拳隱忍在身側,渾身瑟瑟發抖,似在壓抑著什麼。
“啪!”又是狠劣到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徐譽毅順著牆緩緩的跪倒在地板上,眸中的液體從眼瞼處滾燙滴落,燒灼那顆隱隱作痛的心髒,是啊,他究竟把他的靜兒怎麼了?
“三弟。”徐霖毅詫異的扶著兩老,阻止二老的繼續審問,安靜的走上前,半蹲下身子,“是不是靜兒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別自責,意外的發生誰也難以預料。”
“叮!”急救室的門大敞,菲林教授一身疲憊的從裏麵走出。
“菲林啊,我家孫媳婦沒事吧。”徐茂弘急急上前問道。
菲林微微點頭,又冷冷的看向地上那個同樣灼灼目光準備問話的身影,冷哼一聲,“我記得我提醒過你,現在是非常時期,哪怕有需要也要給我忍著,你倒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險些小產,差點引發大出血,臭小子,你想發情就發情,現在開始,禁止你們單獨共處一室。”
“菲林阿姨,她和寶寶……沒事吧。”徐譽毅踉蹌的走上前,險些直接跪在醫生的麵前。
菲林拎著拳頭舉在半空,想要揍揍這小子,卻見他含淚憔悴不堪的模樣又於心不忍,想想,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孩子,兩個都是正值年少輕狂的年紀,偶爾犯錯也是應該的,索性沒有導致什麼大問題。
“臭小子,現在才想起會不會傷害孕婦和孩子了?你昨晚上脫衣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這些?”菲林眉頭微皺,輕歎:“沒什麼事了,臥床休息,繼續留院觀察,以後節製一點。”
徐茂弘兩眼一眯,有一種莫名的神色悠悠的打在徐譽毅身上,從上到下,將他看的裏外透明。
“爺爺,您其實不用這麼赤果果的看著三弟。”徐霖毅尷尬的輕咳一聲,“雖然三弟這次真的是太禽獸了。”
“親愛的,你太直白了,你應該知道三弟這些年難得見到女人,更何況還是三弟妹那種嬌滴滴,我見猶憐的女人,發發狂,失失分寸也是理所應當的。”秦芯雪嘴角微揚,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