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譽毅冷眼瞥過幾人的一言一語,拋開一個個那鄙視的目光,不以為意的轉身繼續盯著急救室,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還沒有出來?
“徐三子,奶奶不是想委屈你什麼,隻是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稍稍的避免一些。如果你真的渴了,不是還有手的存在嗎?”
“……”徐譽毅無話辯解,忍住胸口的萬馬奔騰,靜靜的注視著那扇緊閉的門。
不過五分鍾,護士推著移動病床緩慢的從急救室內走出。
徐譽毅見狀,急忙追上前,伏在床頭,輕柔的撫摸著床上麵無血色的一張臉,掌心的臉是那麼的小巧,那麼的易碎,引得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捏碎了。
“三少,您的夫人需要送回病房,盡量別打擾她休息,現在她的身體很虛弱,禁不住再次出血情況了。”護士委婉的解釋。
徐譽毅自顧自的推著病床,靜若無聲的隨著護士的腳步離去。
依舊是那間陽光密布的房間,清風拂動窗簾,叮呤作響。
房間很靜,隻得聽見她起伏有序的呼吸。
“譽毅。”聲音很弱,當出聲的刹那,林靜晨都忍不住的驚愕了一下,自己的聲音竟然嘶啞成這般了?
喉嚨很幹,意識還有些模糊,可是她卻在睜開眼的瞬間不帶猶豫的喊出了他的名字,隨後而來,一雙手覆蓋著自己的手,溫溫的液體侵濕自己的唇角,漸漸的,消去了點點幹啞的疼痛。
“怎麼樣了?還疼不疼?”徐譽毅蹲在她的身前,不敢用力的撫摸。
林靜晨閉上眼又再次睜開,待等看清眼前這個朦朧的影子後才驚覺,他滿眼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許胡渣,連帶著頭發也是淩亂不堪,整個人都像是經曆了難民營之後的狼狽,他真的是那個京城翩翩公子徐譽毅?
“靜兒,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徐譽毅焦急的握住她的手,見她不吭一聲,甚至是兩眼茫然的注視著自己,突然間,心口一疼,不知所措的按下呼叫鈴。
“譽毅。”林靜晨挽住他的手臂,搖搖頭,“我不疼,隻是你……怎麼了?”她的手撫摸過他的下頷,才冒出點梢頭的胡子有些恪手,而她卻不以為然,靜靜觸碰。
“靜兒,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忍不住傷了你,對不起。”徐譽毅握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前,兩眼濕潤,卻不得任它流淌。
林靜晨淡然一笑,輕動指尖將他眼角的液體擦拭而去,“明明是我強求你的,要說對不起也是我,我高估了我自己,讓你擔心了。”
“靜兒,怎麼會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
“拜托,你們別再不來不去了好不好?”陸路哭笑不得的站在病床前,這兩個相依相偎,正在瓊瑤體俯身的人是不是都把她這個好心探病的客人給忘記了?
林靜晨臉頰一紅,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第三人。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盡量別太激動,陸路,你也少打擾點靜兒休息,她現在不能太費神聊天。”徐譽毅回頭看著坐在床邊的身影,又不放心的低頭輕聲對著她說:“靜兒累了就記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