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晨出院回家,不知為何,短短三日,所有人都覺得曾經那個活的瀟灑的女人不見了。
徐楓祈坐在離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兩隻眼珠子幾乎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盯了多久,他不自知道,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很幹很澀,忍不住的伸著小手拚命的揉了揉。
林靜晨麵無表情的坐在曾經徐譽毅睡過的那張大床上,這張床是她用了自己兩個月的薪水買來的,也算是整個家裏最值錢的東西,而他卻隻睡了一周不到。
軟軟的床墊,暖和的被子,一旁的台燈獨自散發著淡淡的薄荷清香,她四處張望著,試圖在這個不過十五平米的地方裏找出屬於他的影子。
“媽媽,您餓不餓?”徐辰渝站在她的麵前,小手輕輕的托著她的臉頰。
林靜晨一聲不吭的搖搖頭,雙手輕輕的放在棉被上,細細摩挲。
陸路看不下去了,回來三天,她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像是失了心的瘋子一樣坐在這間房裏,回憶什麼?她還想從這塵埃落定的事實裏回憶出來什麼?
“給我起來。”陸路壓低怒火,咬牙說道。
林靜晨抬頭,眼裏朦朧著一層淡淡的水汽,沒有說話,愣愣的看著。
陸路上前將她從床上拖起來,拉著她,踉蹌出了整間房。
主屋裏,何成才牽著弟弟的手站在一旁,不敢上前阻止。
三個小孩急急的跟著跑出來,隻見她們的母親抱在一起狼狽大哭。
“回去找他,我倒要一個理由,他徐譽毅憑什麼這麼對你。”陸路抹掉臉上的淚水,狠狠說道。
林靜晨低下頭,鼻子酸澀。
“你如果覺得沒意義,我去替你問。”陸路話音未落又一次跑回屋子裏,拿著兩個行李箱,將他們的東西打包進去。
“媽媽,您在做什麼?”易筱瑾沒見過自家母親這麼生氣的時候,也不敢多問,就這樣站在母親身前,盯著她手裏的箱子。
陸路指揮著徐楓祈,喊道:“把你們的東西都裝起來,今天,我帶你們回去找你們的‘好’父親。”
“陸路——”林靜晨扣住她的手,搖搖頭,“我不想見了,我也不去想了,別逼我。”
“這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犯傻,你不是一直想不通嗎?行,今天我就帶你回去看看他徐譽毅究竟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失魂落魄的念念不忘。”
陸路繼續打包著,又突然回頭看向身後杵著的兩隻柱子。
“你們兩個不去收拾行李站在這裏當門神啊。”
何成才愣了愣,回複:“我和小文就在——”
“在什麼在?讓你們兩個待在這裏,你大姐還有什麼心思跟我回去?快去收拾,我家裏很大,養的起你們。”陸路拖著箱子走出院子。
易筱瑾不敢吭聲的跟在身後,不時望望房間裏正在收拾東西的徐楓祈,哥哥姐姐也要跟自己一起回家了嗎?
A市的十一月,很冷,陰沉沉的天就像是隨時都會飄下雪花般帶著刺骨的寒風。
易君賢早早待命在機場,聽說人數眾多,讓自己最好開一個大點的車子過來,於是,他找遍了自家的車庫,隻得婉轉的跟大舅子討要了一輛公司旅遊時需要動用的小型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