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帶著幾個妹妹對屋內幾人一一喊了一遍:爺、大姑姑、大姑父、二叔。
李富對金花的那聲“爺”樂嗬嗬地應了一聲,對銀花的那聲“爺”點了點頭,對雪花、梨花、荷花則是理也沒理。
看來她娘說的是真的,她爺還是比較喜歡金花的。畢竟是長孫女,金花的名字還是她爺起的,到了銀花雖然因為又是女兒她爺不高興,但還是勉強起了名字,但到了雪花這,她爺就理也不理了,更別說起名字了。想到這兒,雪花不禁暗自慶幸,幸虧她爺沒理她,否則真讓她爺起名字,沒準就銅花、鋁花、狗尾巴花什麼的排下去了。
“老婆子,給丫頭拿塊餅吃。”李富喝了一口酒,大聲對連氏道。
當然,這個“丫頭”是指金花。
連氏惡狠狠地瞪了金花一眼,拉長著臉,不甘願地從一旁的飯籃子裏拿了一塊白麵餅出來,拽到了金花手上。
金花看了看手上的白麵餅,“謝謝爺、謝謝奶。”隨即把餅給了荷花。
李富楞了楞,“再給丫頭拿塊。”
連氏被人剜肉般的忍痛又拿了一塊。
金花看了看,“謝謝爺、謝謝奶。”又給了梨花。
李富對連氏一挑眉。連氏這次仿佛血也被喝了,在籃子裏挑了半天,才撿了一塊最小的摔到了金花手上。
金花堪堪地接住餅,然後餅就到了雪花手上。
李富一揮手,“一人一塊。”
連氏“啪!”的把飯籃子往桌子上一放,“你……”
“娘。”李秀蘭忙打斷連氏的話,同時用眼角挑了挑高小六。
連氏接到女兒的暗示,這才不甘願地從籃子裏撿了半天,撿了兩塊最小的給了金花和銀花。
這時換弟幾人吃完了手裏的餅,從口袋裏掏出了棗來吃。
雪花看著差點把鼻涕吃進嘴裏去的招弟,強忍著惡心道:“我家的棗好吃吧?”
“嗯。”招弟點了點頭,同時“哧溜”一聲把鼻涕吸了回去。
雪花努力壓下胃裏翻騰的感覺,抬頭對李秀蘭道:“大姑姑,我娘聽說您來了,本想讓我們姐妹拿點東西過來的,但我們家也沒什麼能拿出手的,幸虧還有這些棗。今年的棗真是又大又甜,我娘說和她生荷花的那年吃的一樣。她那年就特別喜歡吃棗。”
李秀蘭正“哢嚓”咬了一個棗,半個在嘴裏,半個在手上,聽到雪花的話,嘴裏的半個棗真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她一直很忌諱夏氏吃的東西,凡是夏氏愛吃的她絕對不吃,她已經生了四個女兒了,她可不想象夏氏一樣,一連生五個不帶換樣的。想到這兒,李秀蘭埋怨地看了連氏一眼。她娘也真是的,不早點告訴她夏氏喜歡吃棗。
“咳咳……”李秀蘭剛想把嘴裏的半個棗咽下去,高小六幹咳了幾聲,李秀蘭一抬頭,高小六正狠狠地瞪著她。
李秀蘭趕緊把嘴裏的半個棗吐了出來,同時後悔她剛剛怎麼吃了那麼多。這要真因此生個女兒……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