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張連生的臉色煞白地跑過來,粗壯的中年男人差點掉下淚來。
於是,雪花向男神尋求安慰地願望落空了,半路上被飽受驚嚇地張連生抓住了胳膊劫了過去。
車廂裏的韓嘯勉強壓下體內翻湧的氣息,嘴角沁出一縷血絲,手捂著胸口,生生咽下了湧到了嘴邊的血。
雙眸緊閉,臉如白紙,額上青筋跳起,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
該死!
難道有漏網之魚?
他竟然把她牽扯進來了!
他竟然使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差點喪命!
一想到這兒,韓嘯體內的氣息又要翻湧而出,連忙拚命穩住心神,不再去想剛才那使人肝膽俱喪的一幕。
總歸,還是他大意了,他聽出了老乞丐沒有內力,但他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老乞丐隻是個引子,吸引人們目光的引子,而真正要置那丫頭與死地的,是那兩支箭!
因為出了人命案子,官府當然會來人了,但這一切與雪花無關,一切都有席莫寒出麵處理了。
不過,既然知道了有人要殺雪花,一行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但也沒人指望官府能破案,能找出指使之人,隻好一切小心再小心了,雪花也被眾人盡力地保護了起來。
席莫寒包下了客棧的整個後院,雪花的馬車直接趕了進去,直到客房門口,才被允許下車。
雪花忽然發現,如此一折騰,到又方便了韓嘯。
她正想著怎樣把人弄進來呢,結果馬車就被趕到門口了。
雪花本來還在想著怎麼樣才能把韓嘯弄進去呢,結果馬車被趕到了客房門口,如此到又方便了韓嘯。
不過,雪花下車前,還是擔心地看了韓嘯一眼。
韓嘯臉色忽紅忽白,極為不正常,而且她剛才踏進車裏的時候,還在韓嘯的唇角發現了一絲血跡。
因為煙霞和籠月、張連生都在馬車旁邊跟著,她也沒敢出聲問韓嘯怎麼了,隻是滿臉擔心地看著他。
韓嘯對雪花輕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他沒事,但眼睛卻是第一次無所顧忌地一直盯著雪花。
雪花被韓嘯盯的臉發紅,索性轉過了身去。
雖然沒有回頭,雪花也能感覺到後背上灼熱地,火辣辣地目光。
好在片刻時間就到了客棧後院,雪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擔心。
韓嘯不會是又狼性發作了吧?
那今天晚上可怎麼過呀?
雪花本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再找借口支開煙霞和籠月會有些困難,可是沒想到,一進客棧兩個丫頭就放鬆了下來,一頭紮進了廚房。
於是,很輕易地,韓嘯進了雪花的屋子。
雪花住的是套間,有內室和外廳,是專門為富貴人家準備的。
雪花的晚飯是在內室吃的,是煙霞和籠月親自做得那些又補血又營養的各種湯菜。
“爺,您說是誰想殺我呢?”
雖然知道“食不言”是韓嘯的規矩,可韓嘯的表情總讓雪花覺得不安,所以出言打破了那份讓人難以消化的壓抑。
不過,好像適得其反了,她不問出來還好,她一問出來,連空氣似乎都猛然凝結了。
韓嘯身上迸發地冷冽之氣,使她手一抖,剛剛挾起的一個小丸子,“啪!”地掉到了湯盆裏,濺出了一片湯汁。
韓嘯濃眉一皺,氣息倏然一斂,伸手挾了幾個小丸子放到雪花碗裏,“不會有下次了!”
語氣低沉冷寒,裏麵有肯定,還有一股嗜血地殘酷。
雪花懷疑地抬頭,如果她沒聽錯,那裏麵還含有一絲自責。
韓嘯迎視著雪花的目光,那裏麵有什麼一閃而過,未被雪花抓住就消失了。
雪花本就沒胃口,經過了這場驚嚇,就更吃不下飯去了,何況,老乞丐那滿身的血還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動,於是,隻是拿著筷子撥動碗裏的飯粒,並不入口。
“你想下次因為沒有力氣,而躲不過一個乞丐的匕首嗎?”韓嘯皺著眉,說道。
“其實,我就是有力氣也未必躲得過去,今天那個老伯並沒想殺我,那匕首在我側身的時候就向旁邊劃去了。”雪花說到這兒,又想起了老乞丐那滿含歉意的目光,心裏倏地一揪。
她相信,老乞丐定然有難言的苦衷。
“那又怎樣?若不是那把匕首引走了人們的視線,那兩支箭根本就射不到你麵前!”韓嘯冷哼道。
雪花抬眸,她為什麼聽不懂韓嘯的話?
“爺,您這話……”
“吃飯!”韓嘯冷冷地打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