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寒走後,雪花呆呆地坐著出神,想著這幾年和席莫寒之間的點點滴滴。
韓嘯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他對席莫寒和雪花之間的談話,還勉強算是滿意,但一看到雪花的樣子,臉立刻黑了。
“你是爺的女人!”口氣中有不容置疑地肯定。
雪花抬眸。
“心裏隻能想著爺!”
嗯,濃濃的醋味。
這是,醋意大發的樣子?
可是,雪花心中的悵惘一掃而光,立刻煥發出鬥誌,看著韓嘯,又開始發揮她牙尖嘴利的一麵。
“世子爺,我鄭重聲明——”明亮的大眼睛裏光華流轉,熠熠生輝,聲音也清脆悅耳,擲地有聲,“第一,我還不是你的女人。”
雪花話音一落,韓嘯的臉又黑了一倍。
“第二,我心裏還要想我爹、我娘、我姐姐、我妹妹、我幹姨、我幹姨夫……”
雪花長長一串名字,不帶換氣的說了出來。
韓嘯絕不承認,他聽到那些名字,心裏很不舒服,雖然那裏麵沒有席莫寒。
“第三,……”雪花噎了一下,下麵的話貌似不是一個閨閣女子該說的,而且,她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早了些?
“你說,爺聽著。”韓嘯看出了雪花的猶豫,沉聲說道。
他不希望雪花心中對他有所隱瞞,他希望知道她的一切想法,雖然他有準備,雪花的那些想法,很可能是一些離經叛道、有違閨訓的想法。
雪花看著韓嘯,鄙視了自己一下,姐特麼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事以至此,自己也決定接受他試試了,還是一切醜話說在前頭比較好,免得感情深了再鬧隔閡,徒傷感情。
而且,雪花覺得,她和韓嘯接觸雖然不算很多,但麵對韓嘯感覺卻很隨意,在韓嘯麵前,她連一點裝大家閨秀的念頭都沒有,連掩藏自己的本性都不用,顯露的,就是實實在在的她。
想到這兒,雪花心一橫,很幹脆地,張口開始提條件,“爺,我先把話說在前頭,這第三條是,我是不可能給你做小的,也不可能接受你納妾。”
雪花的這句話,對於《女誡》來說,是大大違背的。
是一句還沒嫁人,就可以被休了的話,犯了七出之中的“妒”。
這話由一個姑娘說出來,的確是駭人聽聞了。
其它的女人,即便心裏都如此想,也沒一個敢說出來的,有幾個勇敢的,比如靖王妃之類的,也是拐彎抹角的說說罷了,所依仗的,也不過是自家男人看不上別的女人罷了。
“還有嗎?”韓嘯麵不改色地沉聲道。但是,其語氣若是仔細聽的話,還是可以聽出最後的尾音有點上揚。
“第四,以後家裏的錢財要由我掌管。”雪花毫不客氣地搶奪財政大權。
男人手裏沒錢,要老實許多。
“還有嗎?”韓嘯的嘴角向上翹了翹。
“還有第五,你不許在外麵勾三搭四。”
“還有嗎?”韓嘯剛翹起的嘴角又耷拉了下來,臉有些發黑。
什麼叫他在外麵勾三搭四?
這個丫頭,愈發的口無遮攔了。
“還有……第六,你不許隨便救別的女人,就算別的女人在你麵前淹死了,你也要先問明白了,是否你救她上來後她要賴著你,要是的話,你還是讓她淹死吧。以此類推,就是和這個時代的女人,你一定要保持距離,否則被人故意碰你一下,撞你一下,你就要對人家負責,那家裏的後院豈不是裝不下?”
韓嘯磨了磨牙,“還有嗎?”
“有!第七、第七……”
韓嘯看著眼前這個歪著頭,皺著柳眉,眼波靈動的姑娘,一瞬間有了一種強烈地衝動,想要把眼前的玉人狠狠地摟進懷裏,狠狠地教訓一頓。
當然,打一頓屁股是不可能的,隻是想懲罰一下那張小嘴,誰讓那裏麵吐出了那麼多驚世駭俗的言論?
這些話,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嗎?
可是——
為什麼他的心裏卻莫名的愉悅?
韓嘯沒有發覺,他的嘴角又一次翹了起來。
“好了,就先這些吧,以後我想起來了再補充。”雪花放棄了繼續絞盡腦汁。
韓嘯一挑眉,這丫頭,給自己留的後路倒是寬。
“你說完了,那麼爺說。”
韓嘯看著雪花,幽深的眸子中星光閃動。
雪花立刻正襟危坐,談條件,講價還價的時候到了。
不過,這些都是她拿手的。
“第一,你是爺的女人!”韓嘯聲音沉斂,鏗鏘有力。
雪花剛要張嘴反駁,韓嘯扔出一磅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