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附錄五:悼詞(2)(1 / 3)

在第二天的五岔路口戰役中,張伯倫指揮兩個旅的兵力,位於聯邦陣線的最右端。現在緬因州第二十步兵團再次由他指揮,並重新返回到葛底斯堡戰役時的榮耀中。在這天的嚴酷戰鬥中,張伯倫指揮的部隊盡管是全師人數最少的旅,卻擒獲了敵人的一千零五十名戰士、十九名軍官,繳獲了五麵軍旗。這占全師俘獲數量的一半。

在接下來向南部鐵路挺進的戰鬥中,張伯倫依然指揮著先遣部隊。他將南方軍菲茨休·李率領的師趕過了鐵路線,並俘獲了一節列車,同時將敵軍擊潰。在接下來對南方軍隊的圍追中,他俘獲了大量的俘虜和戰略物資。他連夜進軍,率部抵達了阿波馬托克斯縣法院樓,以幫助在那裏被南方步兵牢牢鉗製住的北方騎兵。他在謝裏登將軍的注視下,重整隊形,和其他位於他的陣線左邊的部隊一起對敵軍發起了進攻,並將他們趕出了阿波馬托克斯縣城,直到休戰的旗幟來到宣告了南北兩軍敵對狀態的結束。

在1865年4月12日,張伯倫將軍受命率領臨時由他指揮的師部接收南方李將軍部隊正式投降的武器和軍旗。

莫裏斯·沙夫將軍在他的回憶錄《邦聯的日落》一書中,以生動的、場景再現似的語言對這一曆史時刻進行了描述,這一描述非常適合這一具有曆史意義的時刻、事件以及他的具有騎士精神的主角,北方的張伯倫將軍和南方的戈登將軍,下麵是我們引用的該書的文字:

“我相信,”莫裏斯·沙夫將軍說道,“選擇張伯倫代表波托馬克軍團是天意,就張伯倫執行任務的方式來看,代表了世界上一種最為真實的精神,這種最為真實的精神就是:在人類行為中具有的高貴的理想,即男子漢的氣魄和慈悲憐憫的胸懷,在日常生活中對他人的關切和戰場上具有寬宏大量的勇敢,以及敢於共同承擔和分享同自己一樣具有榮譽感、雖敗猶榮的敵人所遭受到的苦難和悲哀。

“張伯倫率領部隊朝西呈一列陣線排開,持槍立正,莊嚴肅穆,等待投降的南方軍。南部邦聯的部隊已經在拆卸他們久經風雨的已經是破難不堪的軍用帳篷,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拿起他們的滑膛槍,最後一次排列隊形。不一會兒,張伯倫的隊伍中大家相互傳話:‘他們來了。’

“是的,南部邦聯投降的部隊來了,戈登將軍騎馬走在部隊的最前頭,在戈登將軍的身後跟隨著的是南方將士。曾經,當勝利的喜悅和歡笑出現在他們臉上的時候,他們的聲音無數次像盤旋在高空突然俯衝下來的老鷹發出的吼叫聲一樣,令人膽寒;但此刻,戈登將軍和他的士兵都啞口無言。他們走到了張伯倫隊列的右邊,戈登將軍已經和張伯倫的部隊並肩而行。他低垂著雙眼,他在想,這些和他幾英尺遠的持槍站立的身穿藍色軍服的北方將士,一定幸災樂禍地注視著自己和這場充滿恥辱的壯觀的投降典禮。在戈登將軍通過北方將士陣列的時候,他的悲傷沉重地壓在心頭,無以釋懷。現在他來到了幾乎和張伯倫麵對麵的位置,張伯倫也是騎在馬上,繡有馬耳他十字架的旗幟、印有第五軍徽章的旗幟,還有美利堅聯邦的星條旗都在他身後飄揚。突然一聲嘹亮的軍號吹響,一時間整個聯邦軍的陣營從右到左,都行起了正式的軍禮。

“張伯倫將軍曾經說過:‘戈登聽到了聯邦軍武器移動發出的聲音,他抬起了頭,向上望了望,他明白了這些聲音和這個軍禮所代表的意義。戈登莊重地轉了轉身,讓自己和戰馬顯得精神振奮起來,他將自己佩劍的劍尖朝下,指向馬刺,同時向我們部隊還以同樣莊嚴的軍禮。我們這方,沒有嘹亮軍號,沒有滾滾軍鼓,沒有歡呼聲、私語聲和虛榮的誇耀聲,也沒有任何一個將士發出移動的聲音,我們這裏隻有令人敬畏的寂靜,讓人屏住呼吸,就仿佛一群死人在我們麵前通過一樣。’

“張伯倫的這個行動充滿了騎士精神,這種自然的、寬宏大量的精神深厚而寬廣,他賦予了戰爭結束一縷永恒的光輝,就如同在經曆了一整天的雨水洗刷後,在傍晚時分,陰霾的天空終於出現了一絲燦爛的餘暉。這種寬宏大量的精神來自內心,也深入內心。

“當張伯倫將軍生命最後的鼓聲不得不敲響的時候,我希望我能夠親耳傾聽,這生命最後的鼓聲在緬因州花崗石海岸、在長滿森林的島嶼、在灑滿月光的海灣上回蕩傳遞,從波特蘭市到東海港市,伴隨著大海潮汐聲的退去和隱沒,這生命最後的鼓聲依然在緬因州長滿鐵杉樹、雲杉樹和鬆樹的荒野中回響,莊重而驕傲地回響,隻為緬因州心愛的兒子喬舒亞·勞倫斯·張伯倫。

“選擇張伯倫主持南方軍受降儀式,這絕不僅僅是巧合。同樣在這場最後的莊嚴儀式上,張伯倫命令自己著名的軍隊向他們同樣頑強勇敢的老對手致以正式的軍禮,這也絕不僅僅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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