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爺子回去的車,原本是會經過車站的,不過今天莫老爺子卻不想走那條路,繞了另外一條遠路,也就錯過了一場好戲。
因為他知道,今夜那裏會很熱鬧,不過他一個老頭子就不湊那種熱鬧了。
年紀大了,心就慈了,看不得不好的事。年紀大了,應該按時休息,第二天才有好的精神,活的才健康,才長久。
舒適的車內,豪華的沙發,柔軟的地毯,空氣裏有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是從莫懷雲身上散發出來的,車內有空調,然而香水味還是有點太濃了,看到老爺子皺眉,手下識趣的開了一會窗,許是路邊有燒烤攤子,繞路的這條路夜晚路邊很多這種擺攤燒烤的,車裏傳進了一陣陣燒焦的味道,其他人沒有什麼感覺,老爺子卻覺得有些胸悶。
生肉燒焦的味道,他不適應,尤其是想到那個場景,莫懷雲更是有一種臉色慘白的感覺,聞到了那味道,跟噩夢一樣,所以現在每天身上不自覺的會用濃重的香水噴噴,否則她覺得自己周身都會有那種味道。
除了奇怪的味道,車上的場景還是非常奢華安靜,車裏車外是兩個世界。
而這時候,同樣豪華的別墅裏,穀先生和大師正在怡然自得的欣賞歌舞,別墅裝修的很豪華,大廳的四壁是凹凸的長方形造型,說是金碧輝煌也不為過,頂上吊著三個大圈,一層一層的,無論是燈飾還是牆飾,都有一種讓人想掰一塊下來藏口袋的欲望,很華貴很美麗。
穀先生長的白白的,圓臉,中年男人,很會享受生活,戴著一個金絲眼鏡,像大學教授,穿著一身棉質的衣服,看著就斯文舒服。
大師穿著僧袍,容貌非常端莊,比穀先生的氣質更加出塵,穀先生是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這動作讓他有種流裏流氣的感覺,而大師卻是端正筆直的坐著,哪怕是在一塊欣賞的歌舞,也是如此。
表演舞蹈的是一群外國人,據說是俄羅斯著名的舞蹈表演團,表演的很賣力,又跳又唱,生生把冷清的別墅炒熱鬧起來,真的有舉國歡慶的感覺。
“大師何必這麼嚴肅,放輕鬆,保證萬無一失,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隻管安心的欣賞歌舞,等著看新聞報道就行。”穀先生一臉勝券在握,這種事不是他第一次做,最後都是不了了之,就算是抓,也就是把最底層的邊緣人物抓了,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是生活又不是拍電影,還真以為到哪裏都有牛逼哄哄的神秘部隊特種兵一窩搗,簡直是不可能,等警察趕來就隻剩下灰了。
“噗”的一燒……什麼都沒有了。
在那樣密集的地方,防止恐慌混亂踩踏已經是最大的問題,更別說去查什麼凶手……
穀先生眯著眼欣賞著台上一個金發女郎,兩腿悠閑自在的抖著,坐他身邊的莫懷義卻是一顆一顆的數著手中的珠子,眼睛有點紅血絲,有點焦躁。
雪白的金發女郎,引頸高歌,啊……啊……啊……啊……啊……,聲音越來越高,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海豚音,能震破玻璃,然而這時候玻璃忽然就真的破了,“砰”的一聲,緊接著忽然燈光一暗,整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忽然陷入了黑暗,各種吵雜的尖叫聲,好像屋裏子忽然多了無數多的人。
穀先生和莫懷義是坐在二樓看台上的,一陷入黑暗,穀先生就嚇一跳,腿真的抖了,不是剛剛那種愉悅的抖,而是顫抖。
“大師。”他小聲的喊了一句,沒有人回應,早在窗戶破裂還是燈光滅掉的時候,莫懷義第一個站起來走了,他冷靜異常,比剛剛看歌舞表演更冷靜。
穀先生經過最初的一瞬間的慌亂也立刻冷靜下來,跟著莫懷義追了過去,不知道為何,直覺就是覺得跟著他比較安全。
他的腳程很快,緊張害怕之下,人總會被逼出潛能,迅速的追上了莫懷義,然而莫懷義並不想帶他,出事了,姓穀的肯定有問題,自己應該第一時間走,所以在姓穀的追上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踹了一腳過去,他現在迅速利落的不像一個穩重的出家人,果斷的踹完一腳,繼續走。
樓下還在尖叫,歌舞表演的人很多,然而此刻則變成一種災難。
被莫懷義一腳踹開的穀先生,如同惡鬼一般看著黑暗中奔跑的莫懷義。
他掙紮的爬了起來。
繼續追,他知道神秘人大師一定是有逃跑的辦法,跟著他是唯一的出路,當初也是他建議要這套別墅的,自己都不熟這裏,他卻走的像自己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