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季子歸毫不配合的態度,他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當一對形婚夫妻了。
兩個人私下裏冷淡就罷了,在外人麵前,他們是不是應該表現的稍微恩愛些呢。
要知道,這宮裏當差的人,可是最會察言觀色,哪家皇子與王妃不睦,哪家公主又與駙馬恩愛,幾乎都是從他們嘴裏傳出去的。
今日可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在眾人麵前亮相,就表現的如此生分,隻怕不好。
可知宗室那幫人,日子最清閑,閑來無事就愛對人家的家務事指手畫腳。
若她與季子歸新婚就不睦的事傳出去,還不定有多少人巴巴的等著深挖,他們夫妻之間不睦的罪證。
到時候,挖出來,可就不止他倆不睦,或許連有名無實這件事,也會被揭發出去。
要是真叫人發現了這事,麻煩就大了。
別看莊寂凝這個人,平日裏溫溫吞吞,卻是個目光長遠的人。為了能長久的過上舒心安逸的日子,每一步都需得用心籌謀著。
於是,莊寂凝並未扶著霓雙的手下馬車,而是嗲聲嗲氣的衝季子歸擺擺手,“郡馬扶我下來。”
一聽莊寂凝用那種腔調與他說話,季子歸一個激靈,驚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但季子歸不傻,瞧瞧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也明白了莊寂凝的用意。便應聲上前,直接將人給抱了下來。
那動作,瀟灑到足以晃瞎所有人的眼。
“很有覺悟嘛。”莊寂凝雙腳才落地,就小聲稱讚了季子歸一句。
季子歸依舊沉默是金,壓根不接莊寂凝的話茬。
對於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傲嬌氣質的男人,也沒什麼好期待的。
季子歸不說話,莊寂凝反而樂的清閑,畢竟,這個男人與她說的話,十句有八句,是為了惹她生氣。
兩人才站定,就見一穿著講究的嬤嬤,在幾個宮女太監的擁簇下,上了前。
“老奴給郡主、郡馬爺問安。”
“雲溪嬤嬤快請起。”莊寂凝笑笑,十分和氣的扶了雲溪嬤嬤一把。
能叫莊寂凝這般殷勤應對的人,自然不是等閑之輩。
這位雲溪嬤嬤的確有些來頭。
她是貼身侍候當今梁太後幾十年的老人了,可以算是宮中資曆最深的幾人之一。別說莊寂凝要待她客氣,就連當今皇上待雲溪姑姑,也是親厚有加。
“上回見郡主,還是在半月前。瞧您比那時,似乎又輕減了幾分,太後見了,必定又要心疼。”雲溪嬤嬤人長的慈眉善目,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正是因為這份溫柔端厚的脾氣,才成就了她數十年來,在宮裏的好人緣。
“雲嬤嬤放心,我好著呢。你瞧,我眼下不用拐杖,也能走的不錯。”莊寂凝說著,穩穩的走出去兩步。
雲溪嬤嬤是打心底裏疼惜莊寂凝,隻怕人走不穩再摔著,趕忙上前將人扶好,“老奴的郡主小祖宗,您可別逞強,一旦磕著碰著,太後又得哭上好久。可知就為著您上回墮馬的事,隻要誰一提起來,太後一準兒要落淚。”
“怪我,往後我再不碰馬了。”
“不賴郡主,隻是那馬,日後不騎也罷。”雲溪嬤嬤挽著莊寂凝的手,溫和的笑了笑,目光又落到一旁的季子歸身上。
南羌的三皇子,宸王季子歸。不錯不錯,果真就如與傳言中所說,真真是一位俊美出色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