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莊寂凝答。
莊懷溟依舊不解,“你快說說看。”
莊寂凝不禁搖頭,她這個四堂兄,精明起來跟隻狐狸似的,可一旦犯起傻來,又天真到無可救藥。
“瞧這兒。”莊寂凝打量著莊懷溟的說。
莊懷溟依舊沒反應過來,“瞧哪兒?”
莊寂凝悠然一笑,扯了扯莊懷溟的袖口,“四哥今兒這身衣裳,未免也太嬌豔了。這杏黃的顏色,隱匿在層層樹葉間,遠遠瞧去,活像是枚成了精的杏兒。別說能把梁信那龜孫子招來,我看四哥要是再努力點兒,什麼蜜蜂蝴蝶的都能一並招來呢。”
就如莊寂凝所言,莊懷溟今兒這身杏黃底團花錦袍的確豔麗。
但豔則豔矣,莊懷溟卻襯得起。
瞧這通身的打扮,不但絲毫不覺俗氣,反而將人襯的格外清俊卓雅。
別看莊懷溟年紀比莊寂凝長,但有時候,也是十足的孩子氣。
心裏一琢磨,果然是這身衣裳壞了事,當即放話,說以後再也不穿這件錦袍了,太晦氣。
其實,莊寂凝也覺的,莊懷溟以後不做這身打扮也好。
大男人嘛,穿的花枝招展,總歸不莊重。
莊懷溟天生一副好樣貌,身量又高挑,簡直是個完美的衣架子,若再打扮的衣冠楚楚,隻怕就要成為大夏國上下,所有貴族少女的春閨夢裏人了。
莊寂凝少不了要借此打趣莊懷溟一通。
但眼下,莊寂凝也沒工夫與莊懷溟閑扯太多,兩人又說笑了幾句,便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因為爬樹弄亂的衣冠,就攜小全匆匆往太後所在的花廳趕去。
一行步履匆匆,在穿過一道半月門時,險些將迎麵走來的貴女撞倒。
索性莊懷溟眼疾手快,將人扶了一把,否則還真有些對不住人家。
待人站定,莊寂凝正欲道聲對不住,卻見被他們無意衝撞的並非旁人,正是方才她與莊懷溟在樹上議論過的忠勇侯之女陸氏。
陸氏一襲水藍色的裙衫,不僅端莊得體,看上去也十分清爽。
而人呢,也是難得的清麗,仿佛比在樹上看時,更加標致可人。
陸氏女顯然不識得莊懷溟和莊寂凝,還是小全提點了一句,陸氏女才匆匆見禮。
“是我們堂兄妹不好,誤撞了姑娘,怎麼還好意思受姑娘的禮,該咱們向你賠禮才是。”莊寂凝邊說邊押著莊懷溟給陸氏鞠了一躬。
陸氏見狀,趕緊回禮,“殿下與郡主如此,可是要折煞臣女了。”
人好看,聲也好聽。
莊寂凝越瞧陸氏越覺得親切,又念著這位,即將成為她的五堂嫂,本欲多與她寒暄兩句,誰知莊懷溟卻撂下一句,“我們兄妹還有事在身,回見。”便架著莊寂凝繼續往前走。
那陸氏也是個識禮溫婉的性子,又趕忙向二人見禮,直到兩人繞過庭院再看不見,才緩緩起身。
……
一行都走出去老遠了,莊寂凝仍在歎,“我若也像陸氏似的,身上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氣韻就好了,那樣必定更討人喜歡。”
“你已經夠討人喜歡了。”莊懷溟應道。
莊寂凝聞言,也懶得與莊懷溟耍貧嘴,便問,“陸氏今兒難得入宮一趟,怎麼不見五堂兄作陪?”
“咳,老五那個人啊,書呆子一個,眼下怕是還在尚文館做學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