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卻像有意研習過似的,有模有樣。
莊寂凝尋思著,隻好配合的張開嘴,將滿滿一勺藥給喝了。
盡管季子歸喂藥的技術,有所改進,但說老實話,這苦藥並沒有因為是季子歸喂的,而叫人覺得有半分美味。
這又苦又澀的味道,騙的了意識,也騙不過自己的舌頭。
莊寂凝曉得,她在季子歸心裏早就沒有形象可言了,但她還是不想叫季子歸盯著她喝藥以後,這張比苦瓜還苦的臉。
“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莊寂凝咂巴著已經被苦麻的舌頭,試圖奪下喝藥的主動權。
季子歸隻當莊寂凝是在跟他逞強客氣,壓根不接她的話茬,又舀起一勺湯藥,遞到了莊寂凝嘴邊。
莊寂凝見狀,隻好乖乖的張嘴,來配合季子歸的好心。
不過,她也沒打算一直配合……
就在一勺湯藥入口的瞬間,莊寂凝突然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季子歸手上的藥碗奪下,擎到嘴邊,片刻就喝了個幹淨。
季子歸見莊寂凝狼吞虎咽,轉瞬間就把整碗湯藥給喝淨了,也是嚇了一跳。
因為喝的急,莊寂凝的喉嚨撐的有點兒痛,半晌才緩過神來,“這藥太苦了,就得這麼喝。”
季子歸見莊寂凝一副慘兮兮的樣兒,也沒言語,隻是抬手將莊寂凝唇邊沾的藥漬給抹了去,而後又接過她手中的空藥碗,起身去換了杯溫熱的清水來。
見莊寂凝“咕咚咕咚”把整杯清水喝完,季子歸的臉上不覺間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莊寂凝也總算回過神來,望著季子歸問:“你的手好涼,是不是先前穿濕衣裳久了,給凍著了?”
“無礙。”季子歸答,“倒是你,為什麼哭?”
莊寂凝被一碗苦藥頂的暈頭轉向,本也忘了這茬,經季子歸這麼一提,她才重新在意起來。
話說,她為什麼會哭呢?
還哭的那麼傷心。
“我也說不好。”莊寂凝答,“或許是被風迷了眼?”
季子歸聞言,默默的盯了莊寂凝半晌,才說,“你若不願把實情告訴我也罷,隻有一點,往後再不能像今日一樣冒失,因為我會,我會擔心。”
季子歸是說他會擔心?
莊寂凝聽著,原本蒼白的臉色,忽然有了幾分血色。
盡管季子歸那句他會擔心,叫莊寂凝很受用,但所謂“實情”,也叫她相當困擾。
實情什麼的,壓根就不存在。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知道當時在馬背上,她為什麼會哭的那麼慘。
“我好像是想起去年墮馬時候的事,心裏害怕才哭的。”
莊寂凝的解釋合理是合理,卻仍有些牽強。
她呀,哪是會因為害怕而痛哭流涕的人。
而季子歸也了解,莊寂凝並非會被什麼輕易嚇哭的女子。
雖然不願肆意窺探旁人的隱私,但季子歸覺得,他有必要與莊寂凝促膝長談一番。
至少能化解一些她心中的焦慮。
“我想……”
沒等季子歸把話說完,就聽門外霓雙通報,是竹青和鄒謹到了。
季子歸隻好將到了口邊的話都咽回去,小心的扶莊寂凝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