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寂凝覺得,溫鬱好像是有意躲著她似的。
而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每回去華音樓,溫鬱都剛好不在。
偶爾碰見沐安幾回,他也是對溫鬱的去向支支吾吾。
顯然,沐安是有事瞞著她,更確切的說,是在替溫鬱隱瞞什麼。
可既然沐安不願說,莊寂凝也就不會多問。
不過她心裏,卻也有自個的猜想。
莊寂凝覺得,溫鬱這陣子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好像是在自謀出路似的。
俗話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若溫鬱真能為自個尋到更好的出去,她一定不會強留他。
況且,溫鬱本就是個遊方琴師,長日遊曆在外,是自在慣了的人。
王府上的日子拘束,或許本就不適合他。
再有,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或聚或散,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若她與溫鬱之間的師徒緣分真的盡了。
唯有順其自然。
想到這兒,莊寂凝心中也就釋然了。
……
臨近端午,天一天比一天熱,尤其是正午。
那大太陽烤的,簡直叫人不敢出門。
聽霓雙說,今年的天氣,是比往年要熱的早些。
莊寂凝本就好靜不好動,既然天熱,她就更能順理成章的躲懶了。
有時候,她甚至能一整天都不邁出屋門一步。
記得有句俗語說,春困秋乏夏打盹,眼下正值春夏換季的時節,莊寂凝這樣不愛動,並不是個特例子。
據莊寂凝觀察,連帶著霓雙和從善他們在內,府上的下人們也大都有些懶怠,卻隻有一個人,來來回回忙活的勤快。
而這位大忙人不是旁人,正是榮王府上的新任調香師沐安。
這兩日間,沐安隔三差五的就往莊寂凝這兒跑,不為別的,隻為給她送些妝粉胭脂一類的東西。
其實,莊寂凝成日窩在屋裏,幾乎不怎麼塗抹妝粉。
但沐安調的這種妝粉與其他的妝粉不同,既好聞又輕薄,塗在臉上也不覺得累贅,即便流汗了,臉上卻依舊很幹爽。
聽沐安說,這妝粉還有滋潤肌膚的功效,莊寂凝便用的更頻了些。
妝粉本就是消耗極快的一類東西,再加上天熱,花了補,補了又花,這塗來抹去,沒幾天一盒妝粉就見底了。
而這樣好的東西,不光莊寂凝愛用,霓雙和霽月她們也喜歡,底下的那些小丫頭就更不用說了。
沐安為人和氣又大方,妝粉和胭脂不光供應莊寂凝這邊用,也常常會贈些給與他相熟的丫環。
丫環們用著覺得好,一傳十,再傳一輪,闔府上下的丫環和婆子便都知道了。
管他素日有無交情往來的,都巴結著,想問沐安討點這好東西。
沐安見他做的胭脂妝粉這樣搶手,自然高興,即便為做這些,磨了一手的水泡,也樂此不疲,竭力成全眾人的訴求。
……
這日,沐安又來給莊寂凝送妝粉。
聽沐安說,這回的妝粉與從前的不同,是他精心改良過的。
比過去那種妝粉更白更細,也更香些。
莊寂凝一打開盒蓋,就是撲鼻的清香,“是梔子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