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關鄒謹與竹青相好的流言,不必誰特意去傳,也鬧的滿府風雨。
鄒謹回府後,莊寂凝親自去探望過,也了解了鄒謹和竹青的心思。
不錯,人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會覺得孤單,莊寂凝倒是理解鄒謹和竹青想彼此作個伴的打算。
隻是他二人要雙雙離府的請求,莊寂凝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
先不說榮王府離了他倆成不成,但說他二人離府之後要去哪兒,靠什麼謀生,這都是實實在在的問題。
莊寂凝自問是個開明之人,甭說太監與宮女對食,就算是斷袖的事,她也尊重人家的喜好和選擇。
所以,不等鄒謹和竹青開口,莊寂凝自個就說,要成全了他們這一對兒。
並且,還要叫鄒謹和竹青大大方方的拜堂成親。
一則,竹青這樣跟了鄒謹,名正言順,也少些委屈。
二則,也徹底終結了府上那些難聽的流言。
鄒謹和竹青感念莊寂凝的恩情,隻道全憑郡主做主。
既然鄒謹與竹青決定要拜堂成親,就宜早不宜遲,省得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奈何正趕上多事的五月,這堂就必須要緩拜了。
畢竟,再過幾日,便是榮王的忌辰,紅白相衝,總要避忌著些。
況且,鄒謹的身子尚未痊愈,仍須將養些時日。
但好事不怕晚,就算中間經受些波折,也總是值得的。
……
都說人縫喜事精神爽,這兩日,莊寂凝身上原本也是種種不適,眼下在了卻了一樁大心事後,忽然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臉色也不似前幾日那樣蒼白。
可季子歸依舊不放心,原本想勸莊寂凝推了與莊懷溟的“清清河畔”之約。
但見莊寂凝日思夜盼的,也就不忍心叫她掃興了。
好歹盼到了約定的那日,莊寂凝一早就起來拾掇,盡管兩人到的比約定的時辰要早,卻也沒早過莊懷溟。
季子歸不禁暗歎,這堂兄妹倆果然是一路性子,否則也不能這麼要好。
“四哥來的好早,若是上書房能這麼勤快,皇伯伯也不必總念你了。”
莊懷溟聞言,卻沒心思與莊寂凝玩笑,“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病了?”
莊寂凝摸摸自個的臉,“我好著呢,大約是香粉擦多了。”
莊懷溟這才舒展開眉頭,“你從前可是從不在梳妝打扮上留心,成親後,倒是不一樣了。”
“女為悅己者容,有什麼好奇怪的。”
莊懷溟聞言,衝季子歸笑了笑,才問莊寂凝,“你到是說說,你究竟是為悅己者容,還是己悅者容?”
“就四哥話多。”莊寂凝一時語塞,嗔怪了莊懷溟一句,便徑自向茶樓裏跑去。
“我這小堂妹,向來伶牙俐齒,平日裏沒少與妹夫拌嘴吧。”
“阿凝心地善良,是個真性情的姑娘,妹夫喜歡她這樣。”
莊懷溟一笑,重重的拍了拍季子歸的肩膀,“那妹夫一定好好待她,我看的出,她對妹夫是動了真心的。”
動了真心?季子歸怔然。
“哎呀!”
突然,茶樓裏傳來莊寂凝的一聲輕呼。
季子歸回神,趕忙與莊懷溟一道尋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