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得到土肥原和日本內閣的答複後,於11月26日返回上海,與伊藤芳男一起呆在旅館裏,專等中國方麵的答複。
在香港,今井通過西義顯和參謀本部的大田梅一郎負責與中國方麵聯絡。
梅思平於11月25日乘飛機從香港返回重慶,與汪精衛、周佛海等人進行了協商,然後重新帶著同意的複信,於12月l日回到香港。
這樣,在以土肥原為首的日本間諜的策劃下,汪精衛集團的叛國投敵活動正式付諸行動。
土肥原不愧是東方的勞倫斯,他在為日本對華侵略中所做的工作可謂殫精竭力,雖然他的計劃一步步得逞,但其反人類反和平的行徑最終必受到懲罰。
5.惡有惡報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
9月11日,盟軍司令麥克阿瑟下達了逮捕戰爭罪犯的命令。19日,盟軍司令部又命令日本政府,將以荒木貞夫為首的11名戰犯嫌疑人逮捕並關進巢鴨監獄,其中有曾任天皇侍衛和關東軍司令的本莊繁大將。本莊繁得知消息後立即自殺身亡。杉山和本莊繁以外,還有田中靜壹、柴五郎、吉木貞一3名陸軍大將自殺身亡。
所有重要的戰犯都收容在東京巢鴨監獄,這裏還關押著大量的被俘官兵。在巢鴨監獄,重要戰犯每人獨居一室,房間長85英尺,寬5英尺,高10英尺,配備有桌子、衛生間,地上鋪著稻草墊。其他戰犯2至6人同居一室。
土肥原住進巢鴨監獄之後,就享受了重要戰犯的待遇。對於戰犯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往往意味著他犯下了比別的戰犯更嚴重的罪行,要為之付出更大的代價。
室內衛生由戰犯自己打掃,看上去倒也幹淨整潔。牢房的燈晝夜不熄,美國憲兵在走廊裏不斷走動,見有人躺下,就走過來用棍棒敲門或用腳踢,還打開外麵的鐵絲門,以防不測。
按照《波茨坦公告》的原則,蘇美英三國外長於1945年12月在莫斯科通過了《莫斯科會議協議》,規定盟國駐日最高統帥部應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確保協議中有關日本投降及占領和管製日本的各項內容得以順利實現。
經過中國、蘇聯、美國、英國、法國、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荷蘭等9國的反複磋商,達成協議,決定將日本首要戰犯交由上述9國代表組成的國際軍事法庭進行審判。此後印度和菲律賓代表也參加了這個協議,遠東國際軍事法庭遂由這11個國家的代表組成。
根據莫斯科外長會議協議,盟國駐日最高統帥麥克阿瑟於1946年2月19日發布特別通告,宣布在東京設置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並於同日批準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憲章》。
憲章規定,法庭有權審理三種犯罪:(甲)破壞和平罪;(乙)違反戰爭法規及慣例罪;(丙)違反人道罪。國際軍事法庭以審理甲級戰犯為主,乙、丙級戰犯交由受害國自行組建法庭審理。
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整個審理過程中,土肥原的聲音隻響起過一次,他為自己辯護了幾句。從此以後,他便緘口不語。在長達兩年半的審訊中,除了這唯一的一次說了幾句話以外,土肥原一語未發。
當一個人犯下許多卑鄙的罪行,而其中的任何一條罪行都足以判處死刑時,承認自己的罪行還有什麼意義呢?想減輕懲罰嗎?誰都知道,這時候承認罪行已經絲毫不能減輕懲罰了。良心道義的譴責能夠迫使他們說出自己的罪行嗎?這些人的天良早已喪盡。
完全否認一切,這在法庭上看起來顯得多麼滑稽可笑和荒謬絕倫,可是,土肥原卻不這麼看。他還在抓最後一根稻草,期待一種可能的出現,這就是盟國公訴方並沒有掌握致他於死地的證據和證人。
雖然不一定能夠成功,但總比試都不試一下要強得多。
因此,他決定沉默,絕對沉默。以沉默對抗審判,以沉默等待萬分之一的機會的來臨。
令土肥原不安的是,中國公訴人開始提出一項對他的新的指控。這就是:土肥原在日本侵略者中率先提出,使用麻醉品作為侵略武器征服被占領國人民,而不是流血的征服。
這是土肥原的主張,但他沒有想到公訴人會這麼快就掌握證據,並且把他作為始作俑者。
在土肥原看來,這種獨特的侵略“武器”的大量使用,使得日本在被占領國展開了另一場戰爭。這場不流血的戰爭發生在鴉片和海洛因煙館,沒有呻吟,沒有痛苦,也沒有血腥,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進行。它不以可怕的創傷使對方恐懼和憤怒。他們悄悄地、漸漸地死去,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自己家中,在鴉片煙館中。他們的生命雖然還存活著,但早已如行屍走肉,完全沒有了抵抗力。在這種可怕的戰爭中,既沒有遭破壞的城鎮,也沒有被燒毀的村莊。最重要的是,侵略者一方麵瓦解了對手的意誌,另一方麵還獲得了巨額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