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裏,方東淩先是解散了陰陽門,同時迅速發展起一家跨國集團公司——亞洲東淩集團,主營四大產業——高薪科技,醫療保險,石油石化以及風險投資。
第一年,關於陰陽門內部人員的去留問題。有意離開的人,方東淩全部給予遣散費並銷毀其黑道背景資料,而願意繼續跟隨他的人,全部分投到集團各階層,因才任職。
第二年,業績穩步上升,亞洲東淩財團正式在美國紐約上市並訊速創高,成為華爾街的一匹黑馬,一度震驚了財經界。
隨著時間的推移,陰陽門在解散的第三年基本上從黑道世界裏消聲匿跡。這個龐大的黑幫組織,被方東淩成功漂白為一個實力雄厚的企業帝國,而他則成了帝國的首腦。
第四年,他已經將解散陰陽門時付出的龐大遣散費全部賺回,外加翻了一翻。至此,可以說宇文捷的第一個條件他已經基本上完成了。
另一方麵,方東淩收養了七名從四歲到十歲不等的孤兒,六男一女,分別以陰陽八卦上的方位命名。方乾、方坤、方艮、方巽、方震、方坎和唯一的女孩方離。
他請了陰陽門內部人員的家屬當保姆照顧,同時給他們安排最好的教育。問題是,要讓七個孩子都對他打從心裏尊敬和喜歡,對於本來就不善處理親子關係的他來說,任務的難度係數要比解散陰陽門高出不知多少倍。
於是,努力了四年,他勉強讓他們對他言聽計從,但通過多方試探,這七個孩子並不是打從心裏喜歡他,甚至都怕他。這一點讓他暗暗沮喪了,卻不能表現出來。
“約瑟夫!”方東淩走出房後,直接來到庭園,正好看見約瑟夫、阿伊跟方乾、方坤、方艮、方巽、方震、方坎和方離在玩遊戲,一院的歡笑聲,連幾名保姆也在邊上會心的微笑。
七個小孩小孩見到他,臉上的笑意立即斂去,全部立正向他行禮。“父親。”
方東淩麵無表情,心內卻一僵。
記得他們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時候,在約瑟夫的示意下,就是這麼向他行禮並且老老實實喊他“父親。”會這麼喊他,是因為他們知道他收養了他們,即將給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免去他們餐風露宿或受人歧視的命運,那聲父親隻是像征性的,就好像叫一個陌生人“叔叔”一樣。
這種情形,和他十一歲那年流落越南街頭,被顧清宏帶回陰陽門收養時極度相似。他也是每次見麵都恭敬地喚顧清宏“父親”,但心裏壓根兒沒當他是親人,所以他更清楚這些小鬼表麵上喊父親喊得必恭必敬,心裏想的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七個孩子,簡單的“嗯”了一聲,接著示意約瑟夫跟他離開。
“法蘭克。”約瑟夫走過來,和他一起並肩前行。自從四年前把顧清宏趕出了陰陽門總部,繼而將陰陽門重新洗牌後,留下來跟著方東淩的兄弟都改口叫方東淩“方先生”,而像約瑟夫這些重量級要員,則都改叫他的英文名。
方東淩雙手插在褲袋裏,漫步前行,直至遠離了草坪,轉入了花園另一方的木棉樹林林道,才開口:“約瑟夫,你說我還要等幾年?”
“這個……”約瑟夫立即麵有難色。
他又低吼:“我對那七個小鬼還不夠好?”
“呃,這個……比對您親生的還好……”
“那為什麼他們個個見了我就像見了什麼一樣?我供他們吃供他們穿,給他們念最好的學校,也沒逼他們做任何訓練,還要我怎麼做他們才能打心裏喜歡我?”
約瑟夫額頭開始冒汗,扶了扶金邊眼鏡說:“據說,要增進親子間的關係,是需要慢慢去接觸,讓孩子們對你放下戒心才行。”
“我忙完公司的事,一有時間就盡量回來跟他們接觸,可都已經接觸了四年還不夠?”
“我想,也許是你的方式需要改一改。”約瑟夫很中肯的說。
方東淩咆哮:“那你告訴我,什麼方式才是正確的?我已經等了四年,再等下去我會瘋的!”
“我再去查查。”約瑟夫隻能這麼說。其實他心裏也很無奈,畢竟對於照顧小孩、增進親子感情這檔事,習慣了黑道生活的他也沒有置喙的資格,要知道他連老婆都沒有,哪會懂得這些。
“這種事查得到的嗎?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提出有建設性的方案來。”方東淩繼續往前走。
約瑟夫跟上去,小聲說:“其實,你不必這麼較真,這麼多年努力也努力過了,要說誠意你不近女色四年,也已經不是一個男人能夠做得到的誠意了,你已經是神了。宇文捷要是還不肯見你,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方東淩冷冷掃了下屬一眼,問:“你讓我用強?”
約瑟夫嘿嘿說:“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用強了,為了自己的性福,再來一次也無不可,女人嘛,有時候不能太慣著她。”
“別盡出餿主意。”他再次掃了下屬一眼,往前走的當兒,心裏卻想:的確,女人不能太慣著她。四年了,對她也算表示了足夠的誠意。如果她再跟他扭,他也隻好換另外一種方式,總而言之他已經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