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你老爸那臭皮囊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混黑社會混久了人格有點問題……”宇文捷忽然意識到兒子的眼睛裏閃著太過熱忱的光芒,那是一種名為希冀的向往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蹲下來,平視著他,問,“小逸很想見爸爸?”
方晨逸大眼睛眨了眨,垂下扇子般漂亮的睫毛說:“沒有啦。媽媽,你喜方叔叔多點還是喜歡爸爸多一點?”
“傻孩子,媽媽兩個人都喜歡,不過喜歡這種東西是不能比的哦,因為喜歡也有很多種哦。”
“我當然知道,就像我喜歡媽媽,方叔叔也喜歡媽媽,但我們的喜歡是不一樣的。”方晨逸說著就跑開了,跑向廚房方向。
宇文捷順著他跑去的方向看,才發現方翊站在不遠處,立即驚覺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目光和方翊相接,她立即收了回來,淡淡說:“我去洗個澡再下來吃飯。”
方翊頷首,目送她上樓。
晚飯過後,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宇文捷安排方晨逸洗頭洗澡,末了又哄他入睡,一陣折騰時間已經到了十點整。知道方翊沒有離開,為兒子蓋好被子關了燈後,她光著腳下樓來,在客廳裏看見他正獨自抽煙。
她皺了皺眉,“別在我屋裏吸煙。”
方翊將煙按熄在煙灰缸裏,拿起一瓶紅酒,在桌上的兩個酒杯裏各添了四分之一杯,招呼她過去。
宇文捷知道他有話要說,聳了聳肩走過去,盤腿在沙發上坐下。“這麼晚還不回去,想跟我說什麼?”
方翊端起紅酒輕啜一口,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說:“一個是關於哥的,一個是關於小逸的。你想說哪個先?”
她故作不解地問:“他們?一個遠在天涯,一個近在身邊,遠的太遠,近的太近,能有什麼好說的?”
“你不想說,我來說吧。”方翊將酒杯擱下,“小逸是個聰明的孩子,比我們相象中還要聰明,而且他也很懂事,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懂事。很多事情他看在眼裏,心裏也明白,隻是沒有說出來。”他邊說邊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剛剛你也看到了,就算他沒說,但他需要一個父親。”
“那又怎麼樣?”宇文捷背靠向沙發,瞅著他的眼開玩笑似地問,“難道你想當他父親?”
方翊也看著她,用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嚴肅語氣說了一個字:“是!”
宇文捷白了他一眼,沒好意的說:“我不是都跟你說過N遍了?我們永遠不可能,你自己也說了,你不再對我動心思。”
“虧你還是名律師,這種話你也信?”方翊站了起來,走向她,“我說不再對你動心思,那是理智上的說辭,但是愛情這種東西……若那麼容易被理智左右的話,也就不叫愛情了。”他在她坐位前駐足,俯身,雙手撐在扶手上,將她困在沙發和自己之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又怎樣?我對你是真的沒有那種感覺,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別在我身上做無用功,你也算身經百戰,應該懂的。”宇文捷直視他,就算是如此親昵曖昧的距離,她也沒有一點局促之感。
她對方翊雖然沒有愛情,但已經衍生出一種類似於親情和友情的感情。像此刻的動作,讓她感覺很像哥哥宇文拓年少時經常故作曖昧戲弄她時的感覺。她對他是親情,而他對她是愛情,兩顆心注定永遠融不到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如此。宇文捷明白,但方翊卻不明白。
他說:“我不懂。你既然不願意和哥在一起,為什麼不肯接受其它男人?如果你還愛著她,又為什麼不肯給哥一個機會?你知道,你提的最後一個條件,是男人都做不到。哥也是男人,而不是聖人!”
“這麼多年,我沒跟你說過吧?”宇文捷微笑看著他,“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再跟他一起。最後那個要求,本來就是故意加上去的。”
方翊笑了出來,“宇文捷?你真懂得折磨男人。”
“過獎了。”她伸手推他,“你趕緊回座位去,別做這種騷包的姿勢,我不是你的菜。”
他突然斂去笑意,扶著沙發的手忽然擷住她的雙肩,唇不其然的壓了下來。
宇文捷瞪大了眼,被他吻了個正著。她本能地伸手推他,卻在中途放了下來,任他輾轉吮吸。她要他明白,他們真的永遠不可能。
她沒有反抗!方翊本以為他會對他拳打腳踢,卻沒想到她會這麼乖順。他的心因此而雀躍,吻也跟著大膽而深入。他的舌頭挑一開她的貝齒,挑逗著她的舌尖,他的手扶上她的腰,激動地撫摸。
慢慢的,他發現了,身下的女子沒有一絲反應,無論他如何挑逗,她的舌尖都沒有和他共舞,無論他如何撩拔,她的身體都未起一絲反應。宛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把他的熱情之火一下子熄滅了。
方翊退開,檢視宇文捷的表情,見她正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他問:“為什麼?為什麼不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