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一齊變了臉色,道:“大哥,他娘都六十好幾了!身體曆來不好。這你照顧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這廝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大哥?”禹棠擺擺手,示意自己都清楚,不要再囉嗦。
裴乾還是不滿,大聲道:“老子憑什麼信你這龜孫子的話?到時你不來照顧怎麼辦?老子在牢裏還不任你殺任你剮?”
禹棠沒有生氣,微笑道:“鄙人別的沒有,信用倒還是值點錢。你若選第二條路,那我們也攔你不住,隻是可憐了你娘那麼大還要被你拖累。”
現場安靜下來,裴乾咬著牙,想了良久,這才切齒道:“好了,俺就相信你這娃娃一回!你若對我娘不好,俺娘要是受了一點委屈,即便老子死了在你夢裏都要把你碎屍萬段!哼!走吧!別動俺!俺會走!”
禹棠歎了口氣,這家夥倒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父親走的早,所以這家夥雖然整天在外鬼混,對把他拉扯大的娘照顧的卻無微不至,可惜偏偏迷上了賭博,怎麼也改不掉。前些日子好像說賭坊有人出老千,這才一氣之下砸了店,可是能開賭坊的幾個沒有後台?就算是下階強者也得掂量下斤兩。
“大哥?發什麼呆啊。”
禹棠一回頭,便撞見了翟摯。他連忙別過頭去。
他望見我這麼緊張,難道是剛才我衝動時說了什麼嗎?翟摯臉上陰晴不定。突然想起什麼,一摸口袋,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呃,這個,你的,嗯,錢呢,我犒勞弟兄們去了······”
媽的,犒勞個屁!還不都在你兜裏。翟摯憤憤地想,卻又不敢說出口。“找我啥事?”翟摯心情不好,一屁股坐在地上。
禹棠沉默了會兒,道:“你有沒有特別的線索?我必須三時辰內解決。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翟摯也沉默了會兒,道:“賊偷盜的是很重的東西。”
禹棠一愣,還真被摳出來了。他知道太守和翟摯之間一定有什麼了,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問。至於這個線索倒是蠻有價值的,那麼女賊腳印為什麼那麼深的問題就完美解決了,而且很重的東西應該出城還是很有難度的,這倒是給了禹棠一點信心。至少不是大海撈針了,是大海撈鐵棍。
過了一會兒,裴乾也回來了。望著翟摯也不吭聲,徑直說道:“大哥,我已經確認過了,城中無此高手。”
禹棠沒有道謝,想了想,道:“可以了,你回去吧。這是一兩銀子,算是我在你身上下的注了。”拍拍裴乾的肩膀,轉身走了。翟摯一見,也跟著走了。裴乾安靜地回到賭坊。他並沒有說“我跟你一起去,我幫你”之類的話,因為他知道禹棠如果需要一定會叫他的。
男人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