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棠沒有回頭,女子卻好奇的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的臉。
禹棠道:“如果破案,太守不怕我們私吞金銀麼?”
翟摯走到禹棠的麵前,輕聲道:“大哥,你就是不肯把人想得太黑暗。那些和我們稱兄道弟的捕快中間,肯定還有太守的人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說不定這裏的事,他都已經知曉,現在正在派兵趕來了。”
禹棠不知怎的,有點不甘心的感覺,他繼續道:“破案後,知道太守被盜的是金銀的官兵的捕快將不下百人,太守難道全部殺光麼?”
翟摯聞言,哈哈大笑道:“那又怎樣?”笑聲聽在禹棠的耳邊顯得格外刺耳。
翟摯突然停止笑聲,冷冷道:“大哥,說你把人想得太善良了呀。太守大人聚集這些財富,殺的人還少麼?又怎麼會在乎這百十個人頭?他隻需派遣一支軍隊,我們知道此事的便一個都逃不掉,甚至連他安排的親信!然後他隻要對上頭說衙門內訌,自己派兵鎮壓,就可以相安無事。我們都是棋子罷了!”
接著一臉陶醉的道:“這就是權力啊!多麼偉大!”禹棠感覺翟摯變了個人似的,既陰冷,又可怕。
禹棠連忙換了個話題:“那太守有這麼多的銀子,過得這麼節儉,那銀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女子見自己在一旁受到冷落,搶先道:“我來告訴你。我們發現越貪婪的人,表麵上便越廉潔。”
見兩人都聚精會神的聽,女子有點得意,微晃著這腦袋,道:“我們聽說這裏的太守是個廉潔和愛民如子的好官後,就覺得這太守肯定有問題。後來經過我們數月的觀察,發現太守府距離那李府太近,就猜測李家跟太守之間肯定有問題!”
女子歇了口氣,繼續道:“果然晚上潛入太守府時,發現太守不在屋裏。我們摸索了好一陣子,才發現床鋪底下有暗道,但是我們沒有急著動手。等又過了兩天,時機差不多了,我這才潛入太守府,進入地道。然後發現地道直通李府!我這才得知太守果然和李家勾結,哼,不然李家也不會發達那麼快!”
禹棠心裏的疑惑這才完全解開:為甚麼女賊下地後直奔床鋪,而睡在臥室的太守又毫無反應。太守平常裝作回家,晚上卻從地道到李府享福。不知不覺禹棠已經完全接受了女子的說法。
但他們都完全沒有注意道,翟摯聽到這段話時,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禹棠突然想起翟摯的預測,忍不住道:“對了,翟摯。你怎麼知道這位姑娘一定回到聚仙樓吃飯?”
翟摯不耐煩的道:“這位姑娘剛偷盜一大筆錢,猜測她的性子,理所當然的要好好吃一頓犒勞自己了。”
禹棠心裏暗暗佩服,翟摯這小子就是理解女人,在鎮上喝酒時,隻有他會討女子歡心。不過已這家夥謹慎的性格,看來他對自己對女人的了解應該很有自信。
女子這時才注意道,時候不早了,他焦急的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禹棠想了想,又問道:“你當時在聚仙樓是怎麼懷疑我們兩人的?應該不隻是那兩把刀做出的判斷。”
女子得意的吐出小舌頭,道:“我在樓下就注意到你們兩個,後來發現你們二人跟著我上樓,然後有個家夥還溜走了。我就明白那家夥肯定通風報信去了。就算不是,我也不能冒險,所以搶險出手了。”
禹棠一想,這很合理。主要是自己和翟摯太急切,沒有注意到細節。
女子又急道:“到底可不可以啊?”
禹棠想了會兒,心裏終究還是有點懷疑,萬一她說謊怎麼辦?
禹棠道:“你走可以,但我還是不完全相信你,你得告訴我你去哪兒,然後······”
翟摯突然脫口而出,打斷了禹棠的話:“不行!這筆錢我們兄弟兩也有一份!”
說完翟摯猛搖禹棠的肩膀,道:“大哥!你難道不知道這筆錢有多大麼?足以讓我們生活一輩子啊!我故意喊走了那些捕快和官兵,就是隻想讓你我分這筆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