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警察一下子語塞了似的發狠,“好!你既然這樣說,那我還非得管一管你這屁大點事!”
小警察說著,就要從腰間摸家夥。
手銬!那曾經讓我吃過不少苦頭的冰冷的家夥,我一看就來氣:“怎麼?還要上銬?”我語帶挑釁,骨子裏對警察的恨意開始迸發。
“小於,不得對夏先生無禮!”小警察正想上前銬我,一個好聽的聲音卻阻止了他。
又來了兩輛警車,車門開處,席娟鑽了出來,出聲喝止住了小警察。
我看著席娟冷笑:“席科,這是從哪裏來?是要抓我嗎?”
“石頭哥,你胡說什麼呀?”席娟嗔道。
“你看,你的手下不是正要銬我嗎?”我朝那小警察努了努嘴,話說得很不客氣。
“銬你是不對!”席娟一臉的公事公辦,“可你在山裏燃放鞭炮,焚燒紙錢,難道就對了?我們這位同誌能挺身而出,來製止你這種不文明的行為,精神絕對是可佳的,隻是方法欠妥當而已,知道嗎?”
“好,好!行!你說的有理,好吧?”我討厭官腔,連忙認輸。
小警察估計確實很富於防火意識,他見席娟和我說話,忙收了手銬,滅火去了。
席娟見我服了軟,語氣變得溫婉起來:“石頭哥,不是妹妹說你,你也不想想,要真因為你一把火,把這山燒了起來,你說,你還有臉在A縣過下去嗎?你將成為A縣人民的罪人,你知不知道?再說了,靠山集團的一個重要方向是發展旅遊,要老板都不愛惜這份旅遊資源,你指望誰來愛惜啊?”
“好了嘛,我知道錯了好不好?”我確實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當初要上這裏來,也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態。但我現在不關心這件事了,我發現警車裏除了警察,竟然沒有犯人,於是笑問道:“席科,是不是撲了個空啊?”
席娟點了點頭:“果然被你說中!廖雲飛事先得到消息,逃了!”
“逃了?往哪裏?”我雖然事先能料到,但還是有些吃驚。
“山裏啊!A山之大,哪裏去搜啊,真是!”席娟有些泄氣。
“當初你們不是很能搜我嗎?現在怎麼就沒辦法了?”我有些帶挖苦的意味道。
“石頭哥,我不和你鬥氣!”席娟落寞地道,“我其實是主張沿廖雲飛逃跑的路線追下去的,但我爸要我們收隊,說是隻要能扳倒甩手,我們的政治任務就完成了,別的,可以暫時緩一緩!”
“也對!”我悻悻地道,“包括為我平反,也可以緩一緩,對吧?”
“石頭哥,我……”席娟顯得很無奈,很委屈。
“好了,不必說了!”我一揮手阻止了席娟,我也知道她其實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了,“告訴我,廖雲飛大致往什麼方向跑了?”
“告訴你做什麼?難道你還想去追捕他?”席娟嗔道。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要追捕他!”我咬牙切齒地道。
“石頭哥,我知道你恨那個人,也很想回複到從前的身份,可是……”席娟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我緊追不舍。
“廖雲飛帶走了一挺微衝……”席娟怯怯地道,仿佛怕我責備似的。
“帶走了一支微衝?”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席科,那你還不趕緊抓捕他歸案?難道讓他在外麵用槍犯了事再去抓?”
“石頭哥,你不懂!”席娟幽幽地道,“那家夥帶槍逃跑,那歸人家獄警管,我們管不著!”
“管不著?”我真是哭笑不得,“他也是你的犯人啊!得了,告訴我,他往哪個方向跑了,我去幫你管!我才不管你們官場上那些彎彎腸子!”
“嘿嘿,石頭哥,我會讓你去冒險嗎?”席娟傻笑道,“上車回家吧,不然嫂子又要罵你了!嘻嘻……”
席娟說著,轉身鑽進了警車,朝我揮手道:“走了,不走十二點都不回不了家了!”
我看著警車警燈閃爍,一晃就沒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心中悻悻不已,奶奶!果真讓那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