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我都被廖雲飛逃跑了的現實左右著,心裏鬱悶,但又無可奈何。好在席娟透露說,甩手已經承認了全部犯罪事實,包括陷害我的事實,我平反昭雪的日子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這幾天,縣城大街上的光頭突然少了,那些二十歲左右的光頭幫徒,仿佛一下子從縣城消失了似的。我知道,這是那些家夥聞著了嚴打的氣息,潛水去了。
警察加大了對黑惡勢力的打擊力度,光頭幫已經無法在縣城公然活動,老百姓的日子終於好過了不少,來A縣旅遊度假的人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A縣的社會治安在朝著我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每次說到目前的治安狀況,席娟都會洋洋得意,說這多少有她的功勞,瞧她那神情態度,仿佛下一任局長,非她莫屬了似的。
但是,突然發生的一宗綁架案,卻仿佛迎麵給席娟來了個老大的耳刮子,她頓時整個人都萎了。
——一建司經理杜國慶的寶貝女兒杜媛媛,那個叫我“克哥”的時候甜甜的,恨我的時候,惡毒到想一口吞掉我的杜媛媛,竟然在大白天遭歹徒綁架了!
據說,杜媛媛失蹤時,正和一高中同學到風鈴咖啡屋去喝咖啡。剛到地頭,一輛黑色奔馳車就停在了她們身邊,車門開處,兩條漢子猛然跳了出來,一人抓一隻胳膊,像老虎撲小鹿一般,拖上汽車風馳電掣般消失了。
等那個同學通知了何蕾,何蕾又通知了杜國慶,杜國慶再趕回縣城報了案,汽車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些我都是從席娟那裏聽來的。
席娟因為這案子毫無頭緒,顯得非常沮喪,名為邀請我喝咖啡,實際是想向我發泄鬱悶,貌似她老爹罵過她。
“娟,這個案子雖然棘手,但並不是沒有轉機,你別急!”我當起了幼兒園阿姨,負責哄這小丫頭開心。
“石頭哥,杜媛媛失蹤都三天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我能不急嗎?”席娟咕噥道。
“這有什麼好急的?是人家的女兒,又不是……”我故作淡漠,其實,我心裏也急,杜媛媛雖然恨我,但我對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的。
“石頭哥,別說風涼話了,你明知道這是我的任務!”席娟有氣無力地道。
“你請我喝咖啡,難道就是來談任務的?”我假作不滿。
“不談任務我找你幹嗎?真是!是好哥哥的就幫我想想辦法,要不,就自己開車回去吧,我獨自喝得了!”席娟沒好氣地道。
我索性不再說話,看她還說什麼。
“這兩個綁匪也真怪,三天了,為什麼三天了還沒動靜呢?”席娟像喃喃自語,又像問我。
“娟,你聽我說,”我裝得一臉深沉,“綁匪綁架杜媛媛三天都不露麵,一定有不露麵的原因,你不妨從這方麵思考。”
“從哪方麵思考?”席娟陡然來了精神。
“你想想,綁匪為什麼綁架杜媛媛?劫色?劫財?或是財色雙劫?如果是劫色,誰會有這麼大的色膽,竟然冒這麼大風險?所以,劫色的可能性不大!”我搖頭晃腦地分析道。
“你就隻知道劫色!”席娟嗔道,“你們男人哪,沒一個不……”
“好色嗎?嗬嗬,不好色那還叫男人嗎?”我嬉笑道,“那麼是不是劫財呢?如果是為了劫財,綁匪是不可能等這麼久都沒動靜的,他們一定會巴不得盡快得到票票好逃之夭夭。三天不見動靜,我看,劫財的可能性極小!”
“既不是劫色,又不是劫財,那他們綁架她幹啥?做綁架實驗啊?切!”席娟一臉不屑,對我的分析簡直就是嗤之以鼻。
“報複!”我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