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尚如初早早起來,天色還未大亮,他聽客店外沒有一絲聲音,知道青姑還未起床,便靜靜的坐在房中心中默念《憐花寶鑒》中的口訣,坐在床上修煉起來。他正閉目修煉的緊要關頭,門外忽然有人敲門,青姑在門外叫道“尚如初,出發了!”尚如初耳中卻是聽不到青姑在說些什麼,隻是知道青姑就在門外,於是行封閉周身穴道,壓製腹中那猶如冰火兩龍的兩團氣息,雙手一揚一落,正是玄門武功的收功式。
尚如初跟著青姑走出客店,青姑到城中市集上買了兩匹健馬,遂成兩騎,複向南方疾去。尚如初心中大惑不解,不知青姑何以如此篤定的要向南行,旋即問道“青姑,你知道我那小友所蹤嗎!?”青姑道“自是知道!”尚如初大喜過望,道“你怎知道的!?”青姑頭也不回,道“這你不需管,我隻管找到你心中那日思夜念的小友王靜便是!”尚如初當下裏不敢再問。忽然記起青姑昨日說起什麼她受人之托才來追蹤於他,尚如初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遍,卻是想不出托付她那人是誰,不禁問道“青姑,托付你來找我那人是誰!?”青姑回過頭來,麵向著尚如初,雖然她帶著鬥笠,尚如初看不見她的神情到底如何,但迎麵而來一股極為淩厲的氣勢,他瞬間感到青姑心中不悅,輕撫冷冷道“尚如初,你這一身武藝是誰教你的,你離去時曾經如何答應與她?”尚如初心頭一驚,他這一身武藝學自徐零零,他離開五柳山莊之時,曾經親口答應徐零零要將她的慘狀告知楚廉子知道。這些都是及其隱秘之事,怎的青姑會知曉。尚如初驚道“青姑,你,你怎知道?”青姑冷笑一聲,道“現在不是說這些時候,咱們先去將你的王靜小友救出來,這些帳以後再算不遲!”尚如初道“你認識我那徐零零師傅是不是,她現在怎樣了!”青姑不答,縱馬往前竄去,尚如初緊緊追隨在後,一刻也不敢鬆懈。
兩人一連往南行了十餘天,這天來到當時江南名都揚州城。當天漫天飛雪,兀自不停,青姑和尚如初來到一件客店之中,兩人同坐在一張客桌之上,青姑叫了幾樣可口的小菜,又為尚如初叫了一壺酒。沒過一會兒,小二兒端著熱騰騰的飯菜擺上桌來。青姑道“吃吧!”纖纖素手拿起筷子夾菜吃了起來。尚如初怔怔的坐在一旁,卻是沒有心情吃菜,青姑道“尚如初,怎的不吃!?”尚如初道“青姑,我問你什麼你都不答,現在我什麼也不管了,我隻想要知道王靜究竟在哪兒!”青姑道“你這小子,倒是癡情,王靜那小妮子,便是就在揚州城中!”尚如初聽後一驚,這十幾日來,尚如初總是覺著青姑實在有極大古怪,為何她每日帶著竹帽,從來都不以真實麵貌示人,她與師傅究竟有什麼牽連,尚如初每天都問王靜的所在,青姑隻是用快了,我總要帶你找著這類的話搪塞,這時陡然之間聽到王靜就在揚州城中,心中何等高興!
尚如初道“青姑,那她在哪兒?”青姑不答,仍舊用筷子輕輕的夾菜送進口中。尚如初又問了一遍,青姑吃起酒菜來,竟說了句“尚如初,你說這間酒店熱鬧嗎!?”尚如初幡然醒悟,王靜是金國郡主,擒住她的人自然非同小可。環顧一瞧,周圍竟是各色各樣的人,他們在大堂之中堂而皇之的談論王靜之事,難免走路了風聲。當下裏不再言語。
兩人在客店之中住下,等到夜間兩更時候,青姑輕輕的在尚如初的房門上敲了一敲,尚如初自從得知王靜便在揚州城的消息之後,一整夜興奮的睡不著覺去,聽到有人敲門,急忙到了門口,打開房門。青姑對尚如初低語道“隨我來!”兩人從尚如初房中窗戶處輕輕躍下。青姑像是輕車熟路,轉過幾個彎,又走過幾道街,來到一處大宅之前,青姑道“王靜就被押在這座府中,到了府中,一切全聽我的指令!”尚如初點了點頭。兩人一躍上屋,他們在屋頂窺視,見這座深宅大院好不幽深,總共有八進,而且每一進都有數個套屋,總總加起來至少有七八百間屋子之多。宅子裏有的地方燈火通明,有的地方灰暗低沉。尚如初皺了皺眉,道“青姑,我們往哪兒去!”青姑道“你隻管跟我來便是!”說著秀足一蹬,身子便輕飄飄飛了出去。尚如初緊隨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