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奇謀秘計2(1 / 2)

王靜坐到自己桌旁,眼光時不時的看上這人一樣,隻是再不能像之前一樣盯視著他。隻見這人微微皺了一皺眉,顯是對這旁人眼中的美味佳肴不甚滿意,道:“罷了!將就著吃吧!”說著端了一碗米飯,就著吃了起來。王靜心道:“你這人倒當真矯情,堂堂郡主都沒說些什麼,你這蠻橫的怪人倒是先抱怨了!”那人叫了十餘盤菜品,等到一碗米飯下肚,再瞧菜品,卻是跟剛剛端上之時殊無二異。那人吃畢,從懷中摸出一錠元寶,放在桌上,道:“去了!”眾人一見到這人出手這等闊氣,不覺哦了一聲。說著要出門去。王靜心道:“小姐從來沒有受過這等欺負,你打了我就想這就算了,卻絕沒有這等美事!”等到那人縱馬往南而去。王靜也跟著出門,跑堂見王靜要走,心中十分不舍,走到門口,對王靜道:“姑娘,你這就要走了!”王靜一躍上馬,向他嫣然一笑,道:“是了,我知道你心中喜歡我,隻是我心中已經有了尚如初,便再難容下別人了!去了!”她知道多說無益,頭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崇山一路奔跑甚速,王靜初時還能遠遠的瞧見那人身影,等到後來,那人不知如何,腳程再行加快,崇山知道主人正在追前麵那人,見前麵那馬陡然加速,崇山不行沒了那人行蹤,腳步加快要跟上去,崇山本來是王靜之父王好良當年坐騎,王好良騎著它立下過赫赫戰功,這才能夠受到金國皇上封賞,過蒙把拔擢為王爺,等到王靜出生之時,王好良已經不必再親自上戰場拚殺,本來想要將這匹縱橫戰場的良駒賜給手下,哪知道幼小的王靜一見到崇山便十分喜愛,咿咿呀呀用白嫩的小手指著崇山,要父親把她放到崇山背上,王靜撲在崇山背上,歡笑開顏,雙手雙腳摟著崇山的背部,十分親熱,王好良見到獨生幼女如此喜愛崇山,於是另改心誌,要自己的這匹戰馬陪伴女兒成長。等到王靜長到如今這二十歲的年紀,崇山已經三四十歲,早已沒有往昔神力,可這時它畢竟跟隨王好良征戰沙場,加之馬性情較之其他畜獸性烈,這時王靜已感到崇山呼吸漸粗,背上汗如雨下,背上僵硬似鐵,急道:“崇山,我們不追了!”王靜不住的用手撫摸崇山的頭,又趴在崇山背上,若是尋常,崇山得到王靜訊號,自是立馬停步。可它在客店之中已經見過那人對王靜用粗,心中已經認定那人是歹人,這時那肯停步,王靜越是要它停下,崇山便奔跑欲速。王靜兩行淚水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哽咽道:“崇山,快停下來!”崇山漸感不支,速度漸漸落將下來,可背上汗水仍舊雨下,這怪狀乃是由於崇山速度雖降,卻是未收絲毫力量,仍舊全力向前奔跑。再等到後來,身子急促的顫抖,左右搖擺不定,王靜心中大急,可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就算生出急智,卻怎能製服一匹正在興頭的烈馬呢。崇山知道自己再能支撐,腳步減緩,等到漸漸停步之時,腿部已沒力量,一下子往旁邊一跌倒,王靜情急之下縱身一躍,這才沒教自己受傷,崇山躺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喘著粗氣。王靜跪伏在地,用手輕輕撫摸著崇山的馬鬃,哭得已是滿臉淚水。她很想找個獸醫師給崇山治傷,可周圍便是荒山野嶺,別說獸醫師,便是一個活人都能見到。崇山碩大的眼睛中慢慢的浸滿了一層水霧,眼光漸漸迷離,眼色變為駭人的青色。王靜知道崇山性命再逃,這時也不再想什麼治傷之類,隻是抱著崇山的頭,輕輕的唱一支輕鬆自在的曲子:“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他鄉各異縣,輾轉不想見。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入夢各自媚,誰肯先為言。可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這首漢樂府是王好良為王靜所請的中原老師所授,王靜自小便能熟讀背誦,隻是王靜心中對於中原文化頗有排斥之心,老師苦口婆心的對她講授了數十遍這首曲子含義,王靜往往敷衍了事,不肯體味研習其中精髓。可這首曲子優美真切的曲調卻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中,每逢她心中不愉,煩憂纏繞之時,王靜便會找個清幽廣闊之處獨自一人輕輕的唱這首曲子,等到歌罷,心情往往便能舒暢。自幼陪伴自己成長的崇山眼見無救,王靜情至深處,竟然不知不覺唱出了這首曲子,這時候才能體會到其中纏綿悱惻,挑動人心的情感。等到王靜曲子唱畢,崇山已然氣絕,身子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樣動上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