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盡量不要使用真氣的一刹那,以往在桃花源被桃伯訓出來的那些強韌都被激發出來了,江寒夜握緊拳頭,他忽然感覺到體內熱血在湧動著,沸騰著,尤其是在那凶獸逼近的時候。
“吼!”凶獸終於來到江寒夜麵前,在這個位置上,江寒夜對它來說是觸手可及的。
“來吧,畜生!”江寒夜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那凶獸,低聲吼道。
或許是江寒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不服輸的氣勢震懾到了凶獸,又或者是江寒夜那憤怒的眼神讓它退卻了,不知為何,凶獸居然沒有繼續前進,相反,它後退了兩步。
場上安靜極了,除了凶獸和江寒夜的對峙,其他人都屏住氣息看著他們,包括看台上的那些妖獸貴族們。
凶獸隻退了兩步,忽然間又一躍而起,以猛虎撲食的姿勢向江寒夜撲去。
……
“噝!”岑若秋和闞蒼月不約而同的捂住胸口,她們的心髒在這一瞬間忽然悶疼了一下。
“你倆,有事兒?”姬遠坐在距離她們不遠處,在同時聽到這呻·吟聲之後,他用古怪的眼神分別看了她倆一眼,開口問道,“都捂著胸口做什麼?”
“疼。”闞蒼月如實回答,她很少會做作,就算是身體不舒服,也用比較平淡的口吻說出來,沒有絲毫祈求別人疼惜的意味。
岑若秋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把手從胸前放下來,低頭看著腳下的大螞蟻搬運食物。在這妖界裏,就算是螞蟻也有修真的,比如眼下這隻螞蟻,小小的軀體,居然在搬運一隻死去的鬆鼠,這要是在人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當這隻螞蟻發現自己被注視之後,便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岑若秋,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螞蟻搬家嗎?”
螞蟻罵完了岑若秋之後又繼續前行,他的舉動倒是讓岑若秋愕然,而後噗哧一笑。
“笑什麼?”姬遠和闞蒼月盯著她問道。
“沒什麼,被一隻螞蟻給罵了而已。”岑若秋站起來,往沙灘上走了幾步,盯著海洋說道,“我想他會沒事的,對吧?”
“是的,會沒事的。”闞蒼月回答道。
“咦?你們看!”姬遠忽然指著海麵對她們說道,“那裏是不是有很大很大的浪?”
“嗯,不但有浪,還有船呢!”闞蒼月凝目望去,很快的就回答道。
“船?一定是老烏龜前輩他們回來了。”岑若秋欣喜道。
……
轟!
凶獸的雙爪從空中環抱著往江寒夜撲去,與此同時,江寒夜也打出一拳,這一拳完全是靠他自己的體力,沒有用任何真氣。
凶獸的手臂很長,而江寒夜的手臂很短,因此為了擊中那凶獸,他不得不躍起,一個漂亮的踩踏,江寒夜踩著凶獸的手臂往前一躥,一拳擊中那凶獸的胸口。
凶獸被毛很長,也很軟,這給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禦係統。江寒夜的拳頭在觸及凶獸的身體時,先是碰到它的毛發,他心裏一驚,這毛柔軟且厚重,一直到兩次眨眼之後,他的拳頭才真正的碰觸到那凶獸的身體,然而此時他的力道已經被毛發泄去了將近一半。
雖然隻剩一半力道的拳頭威力也是驚人的,但是在這皮糙肉厚的凶獸看來,這一拳完全就是在撓癢癢,最多就是弄痛了它而已。它將身子一震,江寒夜便被那雜亂的毛發搔動著弄到了地上。凶獸撓了撓胸口處,便死死的盯著江寒夜,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訴他:“你敢打我?死定了!”
首擊失利,江寒夜跌落在地,當然他不會給凶獸機會去撲殺自己。一個後翻,他的身子落到牆邊,順勢又沿著牆壁往上走去。雖然上麵有一張網,但是這不代表江寒夜不能夠利用它。
在沿著牆壁升到足夠的高度之後,他伸手抓住了那網子,又是一個彎腰,以腳代手,整個身子便倒掛在那網下。與此同時,凶獸已經躍起,它直撲江寒夜,並對他張開了血盆大口。看著那凶獸的目光,江寒夜忽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扒光毛蒸熟了的鴨子一樣,原來在人家的眼睛裏,自己不過是一盤菜。
就在這個時候,江寒夜忽然間聽到一聲怒吼:“嘿,看這裏!”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嗖的被人扔了出來,丟向那個凶獸,啪的一聲打中它的後腦勺。凶獸的腦袋不太靈光,因此它吃痛之後,便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那令他疼痛的物體上。
那東西原來是一隻野豬的屍體,那屍體被黑老大丟出來,打在凶獸身上。正如江寒夜所說的,凶獸走出那鐵閘門,為的就是一口吃喝,因此當它嗅到肉的味道之後,立刻興奮了,撲上前去便開始撕扯那野豬的身軀,連皮帶骨狼吞虎咽的咀嚼著。
江寒夜不忍心去看,連那些妖獸囚徒也不忍心去看了。
雖然獸類天生就是茹毛飲血,但是妖界的妖獸們在經過千百年的進化和修煉,種種生活習慣已經逐漸的在像人類靠攏,比如他們喜歡吃熟食,比如他們現在愛穿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