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花未開全月未圓(6)(1 / 2)

蔣孝慈與妻子趙申德共育有勁鬆和友菊兄妹二人,他們均繼承了父親的誌願,投身到法律中來。雖然父親已故去多年,但兄妹二人始終記得父親的教誨:“日月星辰各就其位,這輩子開心做個平凡人就好。”

蔣孝慈的惆悵,從來未曾攤開在陽光之下。這枚名為“血緣”的種子,被他埋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隨著歲月更迭,潛滋暗長。根據他的妻子趙申德回憶,有一次蔣孝慈在談及血緣親情時,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夙興夜寐,無忝爾所生”。這句話引自《詩經》,表明他的一生,沒有辜負父母。

浮生未歇

人的一生,總結下來無非是得到和失去。蔣孝剛身為蔣緯國的兒子,失去的是蔣家盛世的榮耀,卻得到了今生的最愛和獨立的人格。

1963年,蔣緯國與邱愛倫的兒子蔣孝剛誕生。輾轉來到這個人世的孩子,眼眸裏還是未經染塵世風霜的清澈,人生是否可以這樣從善如流、輕鬆寫意地度過?也許,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可以,但身為蔣家的男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們便背上了“蔣”這個姓氏賦予的使命。

身為蔣家的孝字輩,蔣孝剛和哥哥姐姐的年紀相去甚遠,關係還不如和第四代來得親密。他尤其是與蔣友梅更為密切。叔侄二人,相差不過兩歲,從小就在一起讀書,長大後又一起出國深造,友梅學藝術,他學習法律。

與蔣經國的幾個兒子相比,蔣孝剛尤為低調,身上也少了世家少爺的紈絝之氣。蔣緯國兒子的身份,可以使他不必努力也能謀得一份光明的前程,然而,他從不炫耀自己的出身。在劍橋讀書期間,他甚至竭力隱瞞自己的這一身份。但凡需要拋頭露麵的公共場合,他都盡量避免。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本該是年少輕狂,蔣孝剛的身上卻從未表現出這些少年的特質。他老成持重,各門功課的成績都位列班級前茅,尤其商事法和國際法的成績,在劍橋這座充滿天之驕子的大學之中更是傲視群雄。他是同學們眼裏公認的高材生。

蔣孝剛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學業中來,並於1986年以優異的成績從劍橋畢業。這時,台灣當局有意安排他到外交部門任職,但麵對拋出來的橄欖枝,蔣孝剛委婉地拒絕了。從小生活在蔣家這個權力的中心,他看慣了政治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他向往的是一片自由的天地,可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而不是做一個被政治的繩索捆綁住的小鳥,縱然還可以歌唱,卻失去了自我的靈魂。同時,他也放棄了回台灣工作的決定。他是一個高傲的孩子,他自信,憑借他的智慧與才能,不必仰仗蔣家的鼻息,也能有一片別有洞天的光景。

他把事業的起點定在了紐約。也許是命運的召喚,冥冥之中他自覺有一種牽引,仿佛前世與這個地方有某種牽連。這時的蔣孝剛還不知道,發出這種聲音的,是愛情。

生命裏的每一場際遇與相逢,都是赴前世三生石上的約定。把名字刻在三生石上的兩個人,無論身在哪裏,來生終會相逢。生命裏的每一次微笑、每一個擦肩、每一聲歎息,都是注定。似水流年,她就是你的錦瑟嬋娟。

到了紐約之後,蔣孝剛憑借他淵博的法律知識,考取了一家頗負盛名的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成為律師界的一名新秀。事業上略有所成,蔣孝剛越來越感到靈魂的孤寂。據說,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隻有一半的靈魂,來到這世間,就是為了拚湊完整的自己。就在蔣孝剛尋尋覓覓的過程中,一抹倩影悄悄印上心頭。

這個讓蔣孝剛為之傾心的女子,就是王倚惠。這個年紀的王倚惠,帶著一點成熟的欣然,還帶著一點少女的甜美,溫婉的性格中又隱藏著一絲小小的張揚。她的父親是一名商人,在新加坡的華人圈遠近聞名,私下裏,他與蔣緯國的交情很好。王倚惠的外祖父魏宗鐸一直在金融行業任職。曾在中國銀行工作,國內多處地方都留下了他拓展銀行業務的足跡。1970年,出任台灣中國銀行的總經理一職。1971年,他出任“中國國際商業銀行”的首任總經理;1975年,又擔任董事長一職。後來,他還曾在“中聯信托公司”任董事長一職。王倚惠可謂繼承了外祖父的衣缽,也就職於金融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