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花未開全月未圓(7)(1 / 2)

至善路上那幢舊宅子,成了夫妻二人的新家,他們在台北開始了另一段生活。生命就是一個輪回,多年前,蔣孝剛為了躲開蔣家的蔭蔽,選擇在美國開始事業,如今轉了一圈,他又回到這個童年生活的地方。在丁懋鬆律師事務裏,蔣孝剛謀得了一個合適的職位,王倚惠仍舊找了一份和金融行業相關的工作。每隔幾天,夫妻二人就會到父親的宅子裏陪伴他,陪他說說話,解解悶。已近風燭殘年的蔣緯國,因為兒子和兒媳的陪伴逐漸開朗起來。

在親人的陪伴下,蔣緯國度過了生命最後一段時光。他於1997年9月2日駕鶴西去。

歲月清歡

目前,蔣家的第四代散落在世界各處,已經完成了“去政治化”的過程,所選的道路與父輩截然不同。他們之中,有的從事法律,有的在藝術上頗有成就,蔣友柏更是把公司開到了大陸……

雖然遠離了台灣的政治中心,遠離了呼風喚雨的時代,但蔣家第四代的孩子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自由與幸福。在他們看來,能觀一輪落日,聽一場春雨,品一杯淡茶,就是幸福。或者,簡單地說,平凡地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人生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已。蔣家浩瀚的曆史長卷上,書寫下太多遺憾的往事,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其實,人生一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就足矣。蔣家的第四代,經曆過這個輝煌家族日薄西山的蒼涼,所以更多的是有一顆容忍、大度的心。

蔣經國為孫輩取名“梅蘭菊”、“鬆柏常青”,就是有延續蔣家血脈之意。而第四代果然不負所望,不但人丁興旺,而且已經開枝散葉。

蔣友梅是蔣孝文和徐乃錦唯一的女兒,也是蔣經國的長孫女。由於父親蔣孝文長期患病在床,她一直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因此,蔣經國對這個長孫女十分疼愛,經常把她抱在懷裏,“友梅、友梅”地叫著。

大概生在特權人家的小孩,從小就懂得什麼是寂寞。在別人眼裏,他們是陽春白雪,而在自己看來,他們是刀尖上的舞者,是真正“高處不勝寒”的人。小時候的友梅,為了博得同學們注意的目光,經常把錢扔到地上,然後自作聰明地撿起來,充當班費。那個年紀的孩子,還是一張尚未被勾勒的白紙,全是單純的美好。她不知,自以為聰明的小伎倆在別人看來漏洞百出。

1980年,蔣友梅與叔叔蔣孝剛來到英國劍橋大學學習藝術,最後獲得藝術博士學位。如今,她在繪畫方麵已經取得了不俗的成績。蔣友梅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暗香浮動,月影黃昏。在那些栩栩如生的畫麵之後,是一顆怎樣七竅玲瓏的心?透過點點筆墨,我們又能讀懂怎樣的婉約與哀憐呢?

每一次的失和得,都是注定的因果。英國世家青年伊恩就是蔣友梅的救贖。

他用愛,把蔣友梅那顆潮濕的心,晾曬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溫暖。從此,蔣友梅不是異國那隻飄零的孤雁,她在美國築起了自己的巢,而且孕育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人這一生一路走來,不但有四季的風景相隨,還伴隨著歡欣和疼痛。蔣家的孩子中,最艱難的莫過於蔣經國與章亞若所生的雙生子——蔣孝嚴、蔣孝慈。蔣介石隻賜予兩個孩子孝嚴、孝慈的名字,卻無“蔣”這個姓氏,命運自那一刻便開始轉動,經久不息。此後,他們在回歸蔣家的道路上走過了六十年,恍惚間,那條路就是一輩子。二人最欣慰的事情,莫過於蔣家第四代的族譜上,他們孩子的名字已經位列其中,分別是:蔣蕙蘭、蔣蕙筠、蔣萬安、蔣勁菊、蔣勁鬆。

蔣蕙蘭是蔣孝嚴的大女兒,她沒有辜負“蕙蘭”這個名字,成長為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她畢業於輔仁大學社會學係,後來走上了影視的道路,似乎從她的一篇名為《台灣新電影中的女性角色》畢業論文中可以窺見端倪。為了能在電影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她又來到美國繼續深造,攻讀波士頓大學的電影製作碩士學位。《小百無禁忌》是她自編、自導的處女作,用三段故事講述了女孩小百的成長曆程,六歲的小百、十六歲的小百,一直在尋找著自己的人生方向,看似張揚的青春,實際上滿是疼痛。在影片的結局,小百回憶起自己這些年經曆的往事,決定重新開始。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電影裏的小百,是大千世界裏的你、我、還是他呢?《小百無禁忌》大獲全勝。在法國戛納影展上,取得了獎項,而且還參加了2000年的愛丁堡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