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代償心理,田浩本人是一名警察,代表的是正義,可他又痛恨對愛情不忠的人,所以分裂出了陳河這一邪惡的人格,對盧海峰和芮小欣進行了殘殺。這時候,另一個正義的人格秦禦風再次出現,破解了密室之謎,也協助田浩找出了嫌疑人陳河,按道理來說,陳河應該被田浩抓住送進監獄,可是田浩的潛意識裏對不忠於愛情的人的痛恨並沒有減弱,但陳河又必須消失,否則對於作為警察的田浩來說又會是一種刺激,在這樣的矛盾之下,田浩分裂出了另一個邪惡的後繼人格——薛柳,讓薛柳接替陳河,將殺戮繼續下去,在看守所裏陳河與薛柳相遇,是兩個替代人格的相遇,他們彼此都保持獨立的意識,看守所的場景則是幻想。
第二對死者——朱宇凡和韓玲,是秦禦風作為私家偵探這一身份搜集婚外情證據的時候找到的目標,與其對應的人格薛柳在這時候產生,薛柳對韓玲使用了心髒共振的殺人手法,讓韓玲在睡夢中毫無痛苦的死去,實際上是田浩潛意識裏對自己讓小雪流血這一事實的心理補償,這個時候田浩的潛意識是——她背叛了我,雖然該死,但是我仍然愛她,所以我不想讓她痛苦。
之後出現的又一個後繼人格——司徒寰宇,則是田浩潛意識裏對自己殺害愛人的行為產生了後悔,他覺得該死的隻有那個可惡的第三者,隻有殺掉了那個第三者,自己的愛人才會永遠的跟自己在一起,所以,司徒寰宇這一人格殺掉了陸天昊,卻沒有殺趙馨蕊。
司徒寰宇這個名字,出自於田浩曾經寫過的一篇推理小說裏,我前麵說過,他很愛看推理小說,自己業餘的時候也會嚐試自己寫推理小說。
和之前陳河與薛柳相識一樣,這一次,薛柳犯了殺人案,秦禦風破解了密室之謎後,薛柳也應該消失了,所以薛柳在幻想的看守所裏認識了最新分裂出的人格司徒寰宇,並鼓動司徒寰宇接替自己去實施殺戮,於是薛柳這一人格在田浩的身體裏消失了,司徒寰宇成為了薛柳的接班人。
司徒寰宇在天橋上看到的那位自稱是陸天昊妻子的美婦人,其實並不是司徒寰宇是幻想,而是另一個分裂出的人格。
洪教授說過:“多重人格的產生是心靈為了逃避某一種想法,是為了產生——‘這件事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的想法而出現的。”所以,司徒寰宇這一人格就是這種潛意識的極端體現,他不相信自己的愛人會背叛自己,這樣便出現了矛盾,因為司徒寰宇是為了完成對偷情男女的殺戮才出現的人格,他必須殺人,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一個人帶領司徒寰宇看到真相,這個人就是另一個替代人格——陸天昊的妻子。陸天昊的妻子在天橋上與司徒寰宇見麵,告訴了他陸天昊與趙馨蕊的偷情地點,那個地點並不存在,司徒寰宇去的地方是自己存放小雪屍體的地下室,在賓館了暴打陸天昊那一幕才是他的幻想。
陸天昊的妻子這一人格的產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提醒司徒寰宇女友背叛自己這一事實,所以當她的任務完成之後,這個比較弱的人格便從身體裏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田浩太愛小雪了,他很後悔自己殺掉小雪,所以他把所有的悔恨與愛,寄托在了司徒寰宇這一人格身上,因為對於田浩來說,小雪確實已經被殺了,所以司徒寰宇不能殺趙馨蕊,司徒寰宇看到的趙馨蕊,其實是田浩的女朋友小雪的屍體。
司徒寰宇這一人格將趙馨蕊(小雪的屍體)帶到了郊外的一座平房的地下室裏,這個地方曾經是一個瘦肉精的違法加工廠,田浩在一年前奉命端掉了這個非法加工窩點,後來,司徒寰宇這一身份出錢將這個地下室做了簡單的裝修,成為了他的秘密基地。司徒寰宇將趙馨蕊帶到這裏後,每隔幾天都會為她買名牌衣服和鞋子,在那個地下室裏,司徒寰宇會為小雪的屍體換上新的衣服和鞋子,他會和小雪的屍體共進晚餐,然後一起看電視,接著和屍體同床共枕,他會溫柔地親吻屍體,會擁抱她、愛撫她,當然,在司徒寰宇眼裏,這根本就不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而是活生生的人,是自己心愛的趙馨蕊。
王斌曾經有一次問及田浩的睡眠問題的時候,田浩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有睡好覺了,我感覺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睡覺,但同時又覺得我好像是一直在睡覺,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睡覺了還是沒睡覺……”
其實,事實上真的就是如此,田浩真的沒有睡覺,自從得知小雪背叛自己之後,這半年來他沒有一天是睡過覺的,可是他的身體是如何承受得住的呢,那是因為其他的人格會睡覺。
洪教授是這樣解釋的:“你想象一下,當你置身於某一個地方,閉上眼睛小睡了一會兒,接著睜開眼睛,卻又身處在另一個地方,連時間都消失不見了,但事實上這段時間你是醒著的,隻是其他的人格取代了你,做了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之後,田浩體內又出現了一個強大的替代人格,這一人格是中立的,超出了善與惡的範疇,之所以說這個人格很強大,是因為他能在別的人格出現時仍然保持意識,並監視其他人格的行為,然後壓製那些不好的人格的出現,時間一久,多種人格在體內就出現了混亂,無法管理,這種過於混亂的狀態導致了徐小海的再次出現,也就發生了最後這一起不存在的毒殺事件。
這一次與之前並不一樣,徐小海作為兩年前毒殺案中的第一後繼人格在最後這種時刻出現,並不是以人格的形式出現的,而是作為田浩的幻覺出現,之前的秦禦風、陳河、薛柳和司徒寰宇,包括兩年前田浩看見的徐小海,在田浩麵前都是不同的實實在在的‘人’,所以他們每個人格所殺的也都是實實在在的人,而這一次田浩見到的徐小海,則是自己產生幻視所看見的,所以這一次的徐小海不能稱為‘人格’,隻能說是田浩的幻覺,所以這一次所謂的毒殺事件並不是真實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王斌發現了事情的蹊蹺從而一步一步的找出了真相。
另外,諸如薛柳被拋下山崖,司徒寰宇在賓館裏暴打陸天昊以及他與陸天昊和趙馨蕊的對話,全部都是他們的幻想。
此刻我的心情是沉重的,我去看望了田浩,沒想到和我說話的卻是秦禦風這一人格。
“天豪,他誠懇地對我說:“幫幫田浩吧,我不想他被判死刑。”
“他這種情況,應該是屬於精神病,經過法律程序鑒定確認後,是不負刑事責任的,最多就是被強製看管,更談不上死刑了。”
“可是洪教授已經將他體內的陳河、薛柳和司徒寰宇這三個邪惡人格趕走了,我也準備自己離開了,這樣一來,田浩就很有可能被判定為精神病已痊愈,另外,你要知道現在的狀況是,那些死者的家屬天天圍在公安局的門口,他們在門口靜坐,拉出橫幅,要求嚴懲殺人凶手,我聽說他們還準備過幾天去市政府門口靜坐,這次死的人太多了,影響太大太廣,死的有企業老總,還有政府官員,公安局這次必須要給社會一個交代,精神疾病這個理由恐怕難以服眾。”
“你說你要走了?”我問。
“是的,我希望他痊愈,隻有我從他的身體裏走了,他才能算是痊愈。”
“我答應你,一定盡全力替他辯護。”
秦禦風走了,我再也沒有見到過。
田浩對我說:“我自己都無法預知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我敢肯定,除非有人阻止我,否則我會再次殺人,一次又一次地將殺戮進行下去,直到世界變的純淨。”
我說:“請律師辯護是你應有的合法權利。”
他搖了搖頭,嚴肅地看著我說:“我是一個惡魔,我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魔都不該活在世界上,我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但是我知道,若想要幹掉惡魔,必先將自己變成惡魔,惡魔不該活在世界上,地獄才是我們的歸宿。”
三天後,他被執行了注射死刑。
本書寫到這裏,已經快要結束了,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隻不過沒有愛情本該有的甜蜜,這是一段孽愛,田浩極端的認為愛就是占有,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源自於十五歲那年親眼目睹的妹妹的悲劇,如果當初他的父母重視到了這一可能發生的可怕後果,可能今天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悲劇。
這又是一個關於連環殺人案的推理故事,也是一個悲劇,田浩是一個推理小說愛好者,他喜歡思考各式各樣的殺人手法,其中,以密室殺人為代表的不可能犯罪是所有殺人手法中最為迷人的,一個我是一名偵探,另一個我是一個嗜血成性的殺人狂魔,偵探靠著線索以及推理苦苦搜尋凶手的身影,伴隨著劇烈的頭痛,當真相步步逼近的時候,卻有一個早已形成的無底深淵在等待著自己。
一部小說,最難寫的就是開頭與結尾,開頭的好壞決定了讀者是否願意繼續讀下去,而結尾,要麼讓人覺得完美、沒有遺憾,要麼留有懸念,讓人產生聯想的空間,否則就是所謂的爛尾。對於這部小說的結局,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去寫,我一口氣寫完了這麼多殺人案,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也許一天,也許兩天,我該花時間好好的思考一下如何結束這部小說。
我完了!天啊!這不會是真的!
此刻我的精神瀕臨崩潰,因為我在進行文字校對的時候重新讀了我所寫的這一切,讀到最後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是誰?
我是誰?我叫尹天豪,我兩年前大學法學係畢業,在一家報社實習,然後我經曆了一起毒殺案,我女朋友的父親在六十大壽上被一個叫徐小海的人毒死了,我起先被田浩懷疑是殺人凶手,後來秦禦風通過推理找到了真相,還了我清白,之後我改行做了一名律師……前段時間,我和田浩還有秦禦風坐在一起吃火鍋,我們喝了好多酒,田浩把所發生的密室殺人案告訴了我,我決定將這些案子寫成一部小說,再後來,也就是前幾天,我聽說真正的殺人凶手是田浩,田浩患上了嚴重的多重人格症……
沒錯,我的確認識田浩,但是……我不應該認識秦禦風!因為秦禦風隻是田浩分裂出的人格,我應該看不見他才對,可是我……我見過他!我認識他!我跟他說過話,跟他喝過酒!
我明白了,全部明白了!
洪教授所說的田浩體內最後出現的那個強大的人格,就是我!
我就是田浩,田浩就是我!
我殺了人!
我親手殺死了我心愛的女朋友小雪!
之後我還殺了好幾對無辜的人!而我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我是個殺人犯!我是個令人痛恨的可恥的殺人犯!
怎麼會這樣,我應該是一個正義的人,一個善良的人,我有愛心,我幫助老人,我愛護小貓小狗,我不應該是一個殺人犯,那些令人發指的殺人現場,怎麼可能是我做出來的呢……絕不可能!
等等,有人進門了,是洪教授,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他們怎麼會有我家房門的鑰匙?
(以下非尹天豪所寫)。
洪教授告訴我,他們一直在等待著我將這部小說完成,因為裏麵記錄了整個事情的真相,他告訴我說:“每個人都應該為夢想奮鬥,你的夢想是寫出一部關於密室殺人案的推理小說,現在你正在著手完成自己的夢想,不管你寫作的地方在哪裏。”
我問他:“我在哪裏?”
“第三醫院(我市的精神病專科醫院)的重症病房裏。”
“我是誰?”我問。
“你是尹天豪。”
“不,我不是尹天豪,我是田浩!”
“田浩已經不見了,你現在是唯一人格,你就是主體人格!聽我說,你痊愈了!”
“我痊愈了?”
“當然,現在你的身體裏隻存在一種人格,就是你,尹天豪!”
“謝謝,洪教授,謝謝你!這位是?”我指著洪教授身邊的一個身材健碩高大的年輕男子問道。
“他是王斌。”
那個年輕男子上前與我握手,麵露微笑地說道:“你好,尹先生,我是王斌,我想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
我衝他笑了笑說:“我聽過你的大名,王警官,或者是——王隊。”
王斌愣了一下。
“小雪的屍體後來是怎麼處理的?”我問。
“哦,火化了,公安局出的錢。”
“我殺了我的女朋友小雪,還殺了好多人,政府會怎麼判我?”
洪教授搶著說道:“不!你沒有殺人,小雪是田浩的女朋友,你是尹天豪,殺人的是田浩,不是你!你是尹天豪!”
王斌微笑著說:“尹先生,田浩已經不存在了,你這種情況,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安心在這裏養病。”
我點了點頭,說:“我困了,想休息!”
洪教授點了點頭,拉著王斌離開了病房。
這裏是病房嗎?我一直都以為這是我的家。
(以下為尹天豪所寫)。
他們走了,我在心底裏對他們這群人產生了嘲笑。
你們,以為我是白癡嗎?我就是田浩,不是尹天豪!居然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我,我是精神病人,但不是傻子!
我想把這篇小說給刪了,可是想想又有些舍不得,我想好了這部小說怎樣結尾了!
我是一個正義的人,我曾經是一名警察,是一個執法者,我的使命就是打擊罪惡,將罪犯送上刑場,可是,現在我自己卻成了殺人犯,我應該死,我應該接受懲罰!可是他們居然說我這種情況不需要負法律責任。所以我決定自己對自己宣判,自己對自己執行死刑!
這就是我對這部小說的結局。
“尹天豪,你別做傻事!不要衝動!”一個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
我轉身一看,是田浩,嗬嗬,老朋友了,我並沒有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感到驚慌失措。
田浩麵露緊張,說:“你想幹什麼?想自殺嗎?別這樣!兄弟,別那麼衝動!”
我很少罵髒話,可我這次還是罵了:“你這個惡魔,你去死吧!”
“你以為在這個地方自殺是件容易的事情嗎?如果你在監獄裏,你可以假裝越獄,然後被武警用槍打死,可這裏是醫院,你也不用妄想著跳樓,這裏是精神病醫院,他們是不會給你跳樓的機會的!”
我嗤笑了一聲,說:“田浩,你是田浩,你也是秦禦風,你還是陳河、薛柳和司徒寰宇,你們一方麵是破案高手,另一方麵又是殺人高手,而我呢,你們就是我,我就是你們!連殺人這種事在我的眼裏都是那樣的簡單,那麼還有什麼比殺掉自己更簡單的呢?雖然我們擁有各自的意識,但是,我們擁有同一個大腦!”
“你好好看看你的周圍,有什麼東西可以幫助你自殺?我想你不會傻到一頭撞死吧!”田浩有些惱怒。
這倒是個問題,我得好好想一想,一看見田浩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對了,我想到了!
我說:“好吧,我不自殺,你說的對,在這個地方自殺的確有難度,可是,我剛才說過,我們擁有同一個大腦,你們會殺人,我也一樣會殺人!”
“你想怎麼做?”
“我想殺掉你!”
“殺掉我?”
“對,殺掉了你,不就等於殺掉了我自己嗎?”
“你……”
“如果你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對我的攻擊進行反抗或者出手還擊,把我幹掉了,那麼我的目的一樣能夠達到!所以,隻要我現在向你發起攻擊,不管你是反抗還是不反抗,最終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的肉身會死亡,我們的意識也會隨著身體的死亡,而煙消雲散,對了,我是個無神論者,我也不相信會有輪回。”
我站起身,把病房的門反鎖了起來,笑著說:“現在,這裏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狀態,一段時間之後,警方會發現這裏躺著一具屍體,隻是不知道,沒有了秦禦風,那些警察還能不能破解這最後一個密室殺人之謎。”
好了,我就寫到這裏,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局,至於我是怎麼死的,嗬嗬,我怎麼知道呢,我總不能在死後爬起來寫吧,現在,保存文檔,然後關機,最後,幹掉田浩!
(以下為洪宇教授所寫)。
我是洪宇,就是書中的洪教授,如你們之前所看到的,最後的一些段落之前的括號裏寫著“並非尹天豪所寫”,比如之前在王斌麵前對田浩的病情做出的分析,都是我以第一人稱“洪教授”來寫的。
我在之前說過,在多重人格症中,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在患者身體裏的所有分裂出的人格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格知道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我在對田浩進行催眠的過程中找到了這個人格,他就是尹天豪,後來我發現找回主體人格十分困難,我嚐試將尹天豪這一人格的意識能量放大,目的是趕走其他不好的人格,將尹天豪這一人格變成唯一人格,我以為我成功了,我沒有想到在他的體內還有一個人格沒有消失,就是田浩這一人格。
讀者們一定想知道尹天豪(或者說是田浩)最終的結局,結局是——他死了。
當時我和王斌正在醫院樓下的噴泉池旁邊抽煙,一名護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洪教授,王警官,你們快去看看吧,那個叫田浩的病人好像在病房裏和誰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他能和誰打起來!
我和王斌隨那名護士往樓上跑,一邊跑我一邊問護士:“你們沒有進去看看嗎?”
“他把門反鎖了,我們進不去!”
糟糕!我想,一定是尹天豪和某個其他人格打起來了。
精神病醫院病房的房門,門特別堅固,門鎖的質量也是出奇的好,王斌找來了幾名手下,用了很多工具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門鎖給砸壞,門打開後,我們看到了尹天豪的屍體,他剛剛斷氣不久,身體還留有餘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後來法醫前來鑒定,他們說:“肋骨斷了三根,脾髒也破裂了,太陽穴受到重創,脖子上也有掐痕,他是被活活打死的。”
這點我相信,在法醫來之前就被我猜中了,之後我在他的筆記本電腦裏找到了這篇文章,看到尹天豪在最後寫的內容,我才知道原來是尹天豪和田浩這兩個人格之間發生了打鬥,尹天豪一心求死,所以他對田浩下了死手,而田浩也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也對尹天豪下了死手,如果當時有人在場,會看見這個人是在自己打自己,他就這樣,自己把自己給活活打死了。
其實他真的不用死,我對他的死有點痛心,可轉念一想,也許他是對的,對他來說,死亡好過於活在痛苦的回憶裏吧,人就是這樣,被蒙在鼓裏的時候,渴望知道真相,可一旦知道了真相,又會因為痛苦而後悔知道真相。
田浩是一個極端的人,即便是我把他變成了尹天豪這樣一個單純的心中隻有善念的人格,卻依然改變不了他極端的性格,這一次,尹天豪極端的選擇了自行了斷,在整合人格的過程中,我一心隻往最好最完美的方麵去想、去做,卻忽略了一件事,尹天豪這一最終人格,是一個完全沒有邪念的人格,當他知道自己曾經是一個殺人狂魔之後,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自殺可能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的死,我這個老人家具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寫完這部小說。
現在,這部小說已經寫完了,還差一個名字,我想,田浩之所以會有今天這個結果,完全是因為一個字——愛。他太愛自己的妹妹了,太愛自己的女朋友了,正是因為妹妹的自殺和女友的背叛,才使他陷入了這樣一個可怕的深淵,最終導致的結果則是傷害了無辜,也傷害了自己。
所以,我給這部小說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愛太深會死人》。
——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