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真相(2 / 3)

“特定的時間……占統治地位?”

“正常情況下我們意識到的自己,稱為‘主體人格’,當出現新的‘替代人格’之後,就好像……好像是幾個靈魂在搶奪你的身體,並企圖控製你的身體,當身體習慣之後,就可能形成多個人格身份之間的相互轉換。當主體人格占據身體的時候,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是按照正常的方式活動,不會顯出別的身份的痕跡,不定期一段時候,通常是在受到精神刺激之後,就會突然轉變為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替代人格的方式行事。這時,個體對過去的身份完全遺忘,仿佛從心理上另換了一個人。從一種人格到另一種人格的轉化通常是突然發生的,當後繼的人格開始‘執政’時,原先的主體人格剛開始是意識不到的,並忘卻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王斌不解地問道:“你說會忘卻發生過的事情,可田浩他並沒有失憶的表現啊!”

洪教授解釋道:“我所說的忘卻,指的是田浩的主體人格並不知道自己又多重人格,但其他的人格,卻早已知道彼此其他人格的存在,人格與人格之間,可以相互溝通,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一樣。”

“你是說,之前以田浩身份跟我說話的,並不是田浩的主體人格?”

洪教授點了點頭說:“我問你,現在你所見到的田浩,我是說田浩這個身份,和你以前認識的田浩有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王斌思索了片刻說:“的確,以前田浩是一個非常懶散的人,缺乏紀律性,做事也沒什麼條理性,喜歡鑽空子,喜歡耍小聰明,直到半年前她的女朋友離開了他,他就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以前的一些毛病全都沒有了,後來正好重案三組缺一個組長,組織上就對他進行了提拔。”

“這就對了,現在的田浩,應該是他出現的第一種替代人格,雖然身份和姓名沒有改變,卻也完全取代了主體人格控製了他的身體。我們現在通過田浩的自言自語,可以看出他目前身體裏至少存在五種人格,分別是——田浩,秦禦風,陳河,薛柳和司徒寰宇,但我相信,住在他身體裏的,遠遠不止這五個人格。

“人格與人格之間的交談,通常分為兩種,一種是內心的交談,我們旁人是無法察覺的,另一種就是相互對話,洪教授指了指審訊室裏的田浩:“就像我們看到的這樣,自問自答,而能夠相互對話的人格,通常都是比較強的人格,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偵探,另外三個是殺人凶手,都是比較強勢的人格,他們能夠在別的人格出現時,依然保持自己清醒的意識,所以在我們看來他是在自問自答,實際上他是真的在跟另一個人說話,其實,我們不能把他們稱為‘人格’,他們是真正的‘人’,當我們稱他們為‘人格’的時候,似乎代表我們並不相信他們真是存在。”

王斌一臉的疑惑:“您最後說的這句話,我沒有太明白。”

“對於我們旁人而言,我們無法看到這些人格的長相,隻能通過他的行為和說話方式來判斷他此刻是誰,但是,我這裏所說的‘他’,隻不過是我們所看到的一個肉體,原本屬於田浩身份的肉體,但是當秦禦風這個人格占據肉體的時候,他就真的變成了秦禦風。他們的年齡、身高、長相都不一樣,就是活生生的幾個人,隻是我們旁人看不到罷了。

“對於這些替代人格來說,他們必須學會適應這個世界,他們會學著在特殊時刻去回應別人的話,不讓別人輕易地發現他們這群替代人格在與主體人格搶奪身體,這也是他們在潛意識裏對自我進行保護的一種措施。”

“比如?”王斌問。

“很容易解釋,比如現在田浩的身體被秦禦風占據,那麼他就是秦禦風,但是並你不知道,所以當秦禦風在街上走著,你看見了他,衝他打招呼,你會喊他‘田浩’,這個時候他會回應,並且迅速的轉換成田浩身份的人格,這種人格之間的相互自由轉換,是長時間以來身體適應多重人格的必然結果,也是多重人格症越來越嚴重的一種體現,同時,他還會出現嚴重的幻視現象,出現幻視的時候他所看到的人,才是不存在的‘人’,而他現在看到的其他人格,都是真實的人,隻不過占據了同一個身體罷了。”

王斌看著審訊室裏自言自語的田浩,忽覺一陣心痛,淚水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半年前,他的女朋友小雪拋棄了他,他還找我喝酒,在我麵前哭的稀裏嘩啦的,我隻是簡單地安慰了他幾句,後來我還不耐煩了,說他沒出息,不像個男人……我沒有重視他的精神變化,我……”

洪教授說道:“你也不用自責,這跟你沒有關係,他被女友拋棄這一事實,其實隻能算做誘因,而真正導致多重人格症產生的原因,應該要追溯到他的童年。大部分多重人格症的患者,在童年時期都有過一些我們稱之為“創傷”的體驗,包括受到性虐待、身體虐待、長期被人欺負等原因,或者是親眼目睹親人死亡,自己因某事或者某物差點死亡,對某事或者某物非常恐懼等。而這些經曆或者感受在長大後被漸漸平常的生活吸收了,但是仍然深藏於患者心中,在他們的童年,在經受了無法承受的痛苦、無力和絕望感後,又沒有獲得外界的支持,無從逃脫時,就會幻想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來逃避這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可是,童年收到創傷的孩子有很多,並不是所有經受過創傷的小孩都會產生新的人格,王斌說道:“我小時候有一次跟隨我的父親釣魚,不慎落入了池塘,差點被淹死,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很怕水,不會也不敢去學遊泳,可是我並沒有產生新的人格啊。”

“那是因為你的心靈不需要逃避,你怕水是事實,但是你隻需要遠離深水,就可以很輕鬆地得到安全感,但對他們來說,獲得安全感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王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洪教授接著解釋道:“多重人格的產生是心靈為了逃避某一種想法,是為了產生——‘這件事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的想法而出現的,這是在潛意識中為了應付主體人格崩潰的一種變相的自我保護方法。患多重人格症的人,受暗示性是很強的,也就是說他們更容易被催眠,所以他們可能會自我催眠。”

王斌不安地問:“您看他這種情況,能治療好嗎?”

“很難,後繼人格一旦形成,它就會強烈抵禦企圖消滅它的一切努力,我們不能去消除它,而應該注重它與主體人格的同一性,設法整合它們,一般來說,鼓勵各分離的人格之間的內部交流是一種有效的心理治療方法,因為這種內部交流有助於拆除置於主體人格和後繼人格之間的隔牆,可問題是,田浩體內的人格都是極為對立的,當中任何一個人格抱以反感或惡意時,治療就不再有動力了,唯一的方法就是通過催眠引導他宣泄,通過宣泄,把主體人格引導回來,讓其對原先無法接受的憤怒、不滿、衝動等承擔責任,並用更為建設性的辦法處理它們,由於誘導主體人格的過程也是發泄後繼人格的過程,因此置於幾種對立人格之間的隔牆便會自動解體,兩者的交流得以實現。可是……”

洪教授停頓了一下,眉頭再次皺起,繼續說道:“可是這樣一來,問題又出現了,我之前說過,當多重人格症發生的時候,其他的人格知道主體人格存在,而且多種人格相互之間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隻有主體人格完全被蒙在鼓裏,對於主體人格來說,擁有的隻是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這些記憶碎片會對主體人格再次產生刺激,很可能激發出新的人格產生,從而導致治療失敗。”

“那怎麼辦?”王斌焦急地打斷洪教授的話。

“在多重人格症中,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在患者身體裏的所有分裂出的人格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格知道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如果能夠在催眠的過程中找到這個人格,並得到他的協助,將整個事件整合在一起,就可以強製性地將整件事情展示給主體人格,通過心理疏導讓其接受所發生的一切,從而達到人格合而為一的治療目的。”

“那我們如何開始呢?”

“你這樣做……”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田浩扭頭一看是王斌,緊張的表情放輕鬆了下來。

“王隊,你來啦。”

“嗯,田浩,審的怎麼樣了?”

“這三個無賴,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我看是不行了!”田浩怒視著對麵的三名犯罪嫌疑人,惡狠狠地說道。

王斌換了一種口氣說:“陳河、薛柳、司徒寰宇,你們三個老朋友今天聚到一起,看上去挺開心的嘛,我告訴你們,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你們的足夠的犯罪證據,而這些證據也足夠送你們上刑場!”

三人此時不吭聲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斌。(田浩此時不吭聲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斌)。

“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自己交代,或許能判死緩,緊接著,王斌再次變換口氣,說道:“田浩,你跟我出來一下。”

田浩起身隨王斌走出了審訊室。

“讓他們三個在審訊室裏自己想想吧,你沒有必要一直坐在這裏盯著他們,跟我走,我有事情找你。”

“王隊,你剛才說找到證據了,是真的嗎?”

“當然,你還信不過我嗎?讓他們自己在裏麵想想吧,畢竟嫌疑人的口供還是需要的,讓他們自己在審訊室裏,也是為了使他們產生心理壓力,這個時候警察在場隻會讓他們產生逆反的心理。”

“有道理。”田浩點頭讚同。

“走吧,去我的辦公室,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田浩沒有多問,跟隨王斌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看見一個健碩的老人家正坐在沙發上笑嗬嗬地看著自己。

田浩很客氣的對老者點頭問好,接著問王斌:“王隊,這位是?”

“田浩,你不是失眠症非常嚴重嗎,這位是你嫂子醫院裏專治失眠的專家洪宇洪教授,我讓你嫂子把他請來替你治療失眠。”

田浩滿臉通紅地看向韓小蘭說:“謝謝嫂子,可是……我……”

王斌說道:“別擔心,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田浩你聽我說,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每天昏昏沉沉的樣子,你壓力太大了,需要好好緩解一下。”

田浩看著洪教授,問王斌:“他是心理醫生嗎?”他的語氣裏透出一絲警覺。

“不是,他不是心理醫生,我剛才說了,他是專門治療失眠的醫生。”

“哦。”

洪教授起身主動與田浩握手說道:“你好,我是洪宇,聽王隊長說起你患有嚴重的失眠症,受他之托來給你看看,說起來,王隊長對你的睡眠問題還是非常重視的呢,是個好上司。”

田浩微笑著說:“是啊,他是一個好領導。”

洪教授轉身對王斌說道:“王隊,要不,你和小韓先回避一下吧?我們就在這裏開始吧,這裏環境還算不錯。”

“好的!辛苦你了洪教授。”

王斌說完,又對田浩囑咐道:“田浩,相信我,相信洪教授!”

田浩點了點頭,目送王斌和韓小蘭離開了辦公室。

“來,做到沙發上吧。”洪教授將田浩引到了沙發邊坐下。”口渴嗎?想不想喝水?”

田浩搖了搖頭,低聲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要對你進行催眠,你將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你會感覺很舒服。”

田浩怔了一下:“催……催眠?”

洪教授握住田浩的手,問:“你,相信我嗎?”

田浩看著老者誠懇的雙眼,不由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吧,你先躺下,選擇一個自己感覺最舒服的姿勢,別害怕,別緊張,躺下。”洪教授輕柔地說道。

田浩也不知為什麼這麼聽老者的話,慢慢的將身體平躺在了沙發上。

“眼睛閉起來!希望你專心仔細聽我所說的話,心裏不去想其他任何事情。眼睛閉起來……你覺得很舒適,輕鬆,保持內心清靜……除了我的話以外,什麼都別想……放鬆兩腿肌肉,放鬆手臂肌肉,全身放鬆;仿佛你已回到冥冥之中,回到冥冥之中。你在冥冥之中,你會覺得更加放鬆,更加舒服……你覺得全身放鬆,全身舒適。有規則的深呼……呼……吸……有規則的深呼吸……深深的呼吸……你已開始入睡……開始入睡……保持內心清靜……你已入睡……”

(以下為律師尹天豪所寫)。

我是尹天豪,也就是本書的作者,田浩與秦禦風的好朋友。

故事寫到這裏,我總共隻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在兩年前的那起毒殺案中,一次是我們三個聚在一起喝酒,讀者朋友們沒有忘記我吧。

我得知了田浩的事情之後,感到萬分心痛,田浩既然已經被控製住了,那麼也就意味著殺戮停止了,我認識了替田浩進行精神治療的洪宇教授,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我很喜歡與他交談,我把我所知道的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洪教授,洪教授也向我分析了田浩產生多重人格症的原因,以及真相背後的真相。

田浩有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叫田蕊,不過在很早之前就死了,那時候,田浩十五歲,田蕊十二歲,剛念初中一年級。

初一的下半學期,有一陣子他們的父母發現田蕊精神狀態不好,細心的母親覺察到事情不簡單,將田蕊帶去醫院做檢查,結果意外地發現孩子的處女膜破裂了,在父母的一再追問下,田蕊說出了自己被數學老師強暴的經曆,不懂兒童心理的父母帶著田蕊到學校裏鬧事,最終,那個無恥的數學老師被送進了監獄,可田蕊被強暴的事,在學校裏也人盡皆知了。

校長在代表學校交付賠償金之後,曾誠懇地建議他們將田蕊轉學,換一個新的環境,並接受心理治療,可是,無知的父母卻這樣說。

“轉學?我們哪有錢轉學!我們的孩子也沒有心理問題,不需要接受什麼心理治療,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如果影響到我的孩子以後考大學,我跟你們沒完!”

田蕊也曾哭著說自己不想上學了,因為在學校裏很多同學會在她的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什麼?你想轉學?轉學就得搬家,我們哪有錢啊?沒出息的家夥,他們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去,你就當沒聽到不就行了?你以後要是再敢說不想上學,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田浩這時站出來護著妹妹,他年紀小,還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但是他心理清楚,現在的生活對於妹妹來說是一種折磨,父母這麼做是不對的。

“還指責起你老子來了?你小子跟你那妹妹一樣沒出息!敢再有一句廢話,看我不削你!”父親醉醺醺地說著,一腳踹在了田浩的屁股上。

半個月後的一個夜晚,一家子人都進入了夢鄉,田浩睡的淺,一個聲音將他吵醒,是“砰!”的一聲響,是物體墜落在地麵的聲音,緊接著,從樓下傳來了一連串的驚叫聲。

田蕊跳樓了,一個12歲的花季少女,就這樣,香消玉碎佳人絕,粉骨殘軀血染衣。

“老田家,你們家丫頭跳樓啦!”樓下的大媽喊道。

田浩是第一個衝下樓去的,他抱著妹妹的屍體,竟然哭不出聲來,妹妹在他的懷裏慢慢變涼,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妹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隻是已經失去了神采,嘴巴微微張開,好像是在說:“哥哥,為我報仇!”

兩年前,田浩無意中在大街上認出了當初強暴自己妹妹的數學老師,原來他早已出獄,已經是一個六十歲的小老頭了。

那次偶遇,將田浩再次拉回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腦海裏又閃現出妹妹暗淡無光的雙眼,還有地上一大攤血跡。

徐小海是田浩分裂出的第一個替代人格,他殺了退休教師吳文瑞,而我當時是吳文瑞女兒吳倩的男朋友,徐小海想嫁禍於我,另一個替代人格秦禦風出現了,通過推理為我洗脫了罪名,徐小海被田浩抓住,送進了監獄,其實那都隻是田浩的幻想,在王斌那些旁人的眼裏,兩年前的那起毒殺案一直都是一個懸案,根本就沒有被破獲。

之前在兩年前的毒殺案故事中說過,吳文瑞並沒有對受害女生進行實質性的強暴,其實那隻是田浩在潛意識裏不相信妹妹被強暴而產生的一種幻想,他覺得妹妹到死的時候,還是一個幹淨清白的女孩。

從此,徐小海這一人格在田浩的身體裏消失了,但田浩自己並不知道徐小海是自己分裂出的人格。

田浩很喜歡看推理小說,也渴望自己能夠遇到一些棘手的密室殺人案好一展身手,王斌之前跟洪教授說田浩以前是個懶散的人,其實是因為田浩一直渴望有大案子出現,對那些簡單的案件不屑一顧。秦禦風這種人格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心理暗示下產生的,隻是兩年前的秦禦風並不是替人偷拍婚外情證據的私家偵探,秦禦風的身份,從一開始的一名推理愛好者變成了後來的“禦風調查公司總經理”,是因為田浩的女友小雪的背叛。

田浩與小雪是在大學時期相識相戀的,那時候田浩念的是警校,小雪念得是藝術學校,他們的相識緣於一次攔路搶劫,田浩救下了小雪,後來小雪就成了田浩的女朋友。每個女孩在情竇初開的時候都會有屬於自己的英雄情懷,一直到後來小雪才明白,這其實並不能算是愛情。

田浩與小雪都是內向的人,這種性格導致他們彼此之間缺少溝通,小雪原認為自己可以這樣安安靜靜地守在田浩身邊一輩子,可是畢業之後,這花花綠綠的世界讓小雪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之中,她開始懷疑自己與田浩的未來真的能幸福嗎?

小雪從來沒有在未來這個問題上與田浩做過交流,田浩也從來沒有給過小雪任何對於未來的承諾,田浩相信隻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對小雪好,小雪也會一心一意的陪在自己身邊,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小雪是一家貿易公司的業務代表,在一次與甲方單位的聯誼酒會上,他認識了一家公司的老板,這個老板叫什麼名字,田浩並不知道。

這個老板年輕浪漫又多金,在他瘋狂的追求之下,小雪很快便被俘獲了芳心,他背叛了田浩,開始與這位老板偷情。小雪心中對田浩滿是愧疚,可一直都不敢向田浩攤牌。

終於有一天,那個男人提出要帶小雪出國旅遊,小雪狠下心來,趁田浩上班的時候,將自己留著田浩的出租屋裏的衣服物品全部收拾幹淨帶走了,隻留下了一張字條,將一切想田浩坦白了,最後的那一句:“我們分手吧!”給田浩帶來了無比巨大的精神打擊。

田浩在機場裏找到了準備登機的小雪,跟隨她進入了女廁所,隨後擊暈了她,接著利用自己警察的身份作掩護,順利的將小雪帶離了機場,又用小雪的手機將那個男人騙到了一座山上,山頂上有一條小河,不知道流向哪裏。

在山頂的小河邊,失去理智的田浩對小雪以及那個老板進行了“判決”,他對他們執行了死刑——他一刀一刀地紮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那個男人早已斷了氣,可田浩仍然不停地拿著尖刀捅進男人的身體,直到他體力耗盡。田浩殺掉那個男人之後,用刀割斷了小雪手腕上的大動脈,然後將小雪緊緊地摟在懷裏,他們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坐在小河邊,他們一起看了日落……鮮血從小雪手腕的刀口中不斷地滲出,流入了小河裏,加上一旁那個男人的血,田浩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血流成河。

小雪在田浩的懷裏,慢慢地變冷,意識也變得模糊,她看著緩緩落下的太陽,陽光很刺眼,漸漸的,漸漸的,眼前出現了一道白光……

田浩感受到懷中的小雪溫度的變化,溫柔地說:“小雪,天氣涼了,你冷了吧,走,我們回家。

那個男人的胸口、脖子、後背,總共被捅了47刀,這是後來法醫統計的數據,但是警方隻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屍體,而地上的血跡,是屬於兩個人的。

血流成河,這是田浩精神崩潰前看到的景象,也是——薛柳與陳河這兩個後繼人格的姓名的由來。

遭遇到女友的背叛之後,秦禦風這一人格就有了調查公司總經理的這一職業,他的工作是通過跟蹤偷拍替別人搜集婚外情的證據,其實秦禦風並沒有客戶,所謂的調查公司也都來源於自己的幻想,他每天在馬路上走著,企圖找到自己的目標,一旦他發現疑似婚外情的男女,他就會對他們進行跟蹤,秦禦風在搜集證據上很有一套,這是因為主體人格本身就是一名警察,等他確定了目標真的是一對偷情男女,偷情、背叛、綠帽子這些詞語在腦海裏出現,刺激田浩分裂出了新的人格——陳河,而那對可憐的男女,就是廢棄廠房慘案的死者盧海峰和其情婦芮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