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寰宇出來了!
田浩此刻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他相信,隻要找到了司徒寰宇的落腳點,自己一定會有所收獲,所以今天的跟蹤行動十分重要,他本以為今天隻有王斌一個人來,沒想到他還帶了三個人,田浩覺得他們是累贅,但又不好明說,畢竟王斌是自己的領導,他也是一番好心,更何況自己今天將要對付的是一名狡猾多段的冷血殺手。
司徒寰宇雙手插在口袋裏,低著頭快步向前走著,田浩緊隨其後,保持著大概一百米的距離。
“王隊,我已經跟上了,你現在是否在我的身後?”田浩對著耳麥小聲問道。
“我在你身後一百米處。”王斌回應道。
田浩回了一下頭,看見王斌和另外三名便衣警員正在一百米外跟著自己。
“王隊,我看他好像是要往公交車站走,要不這樣,我先跟著他上公交車,等下了車,我再告訴你具體位置,你們再開車趕過來接應我,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你自己小心。”王斌說完,看到一旁的助手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他無奈地搖頭苦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沒過多久,對講機就超出了可通話的距離範圍,過了將近二十分鍾,王斌接到了田浩的電話。
“王隊,我跟著他下車了,我們是在東郊的西福村車站下的車,但是他沒有進村,他現在在往東邊步行,我正跟著他,你們趕快開車往這裏趕吧。”
“好的,你注意別跟丟了,我們加快速度往你那裏趕。”王斌看了一眼掌上電腦上顯示的田浩的坐標,猛踩油門向東郊方向駛去,原來王斌早有準備,在給田浩的對講機裏安裝上了定位器。
田浩跟著司徒寰宇走上了一片開闊地,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唯恐發出什麼聲響,等看到了一片平房,田浩停止了前進,因為這裏過於開闊,容易被司徒寰宇發現自己,他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麵,注視著遠處的司徒寰宇,他猜想這片平房就是司徒寰宇的目的地。
果然,田浩看見司徒寰宇走進了其中的一間平房,他拿出手機給王斌打去了電話。
“王隊,我找到他的落腳點了,你們到了西福村村口後,一直往東行駛,大約不到三裏地,你們會看見一片開闊地,到時候你們別開車了,那樣可能會驚動司徒寰宇,你們下車步行,還是一直往東走,走大約五分鍾的路就能看見我了。他現在已經進入了一間平房,我正在密切監視著。”
王斌當然知道田浩的具體位置,隻是他暫時不想說,汽車行駛了十多分鍾,他們到達了田浩所說的那片開闊地,四人下車向東步行了五分鍾,看見了田浩。
“王隊,你們來啦!”田浩一臉興奮地看著王斌,指著前方的平房說道:“司徒寰宇就在從左數第三間平房裏麵。”
“你親眼看見他進去的?”王斌問。
“當然,我絕不會看錯!他進去後就一直沒有出來。王隊,你身上有沒有多帶的家夥,給我一支吧。”
“沒有,我沒有多餘的。”
“我的配槍呢?”田浩焦急地問。
“放在局裏了,我今天是直接來找你的,沒有去局裏,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怎麼辦?”
“你?我們這裏還有四個人四把槍,你怕什麼?再說了,我看你精神不佳,不適合打槍。”
田浩失望地點了點頭,剛想再說話,王斌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是王斌的妻子韓小蘭打來的電話:“老公,你在哪兒?我在你單位,他們說你上午沒去。”
王斌壓低嗓音小聲說:“老婆,我正在執行任務,你跑我單位幹嘛,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樣不好!”
韓小蘭委屈地說:“不是你要我幫你找我們醫院的洪教授的嘛,我把他帶來了。”
“真的嗎?”王斌驚喜地說道:“對不起,老婆,我誤會你了,我隻是沒有想到你的辦事效率這麼高,這樣吧,你認識我的辦公室吧,你把洪教授帶到我的辦公室裏先休息一下,你們一定要等我哦,中午我請他吃飯!”
掛了電話,王斌對一旁的田浩笑著解釋道:“是我老婆的電話,她帶了一個人給我認識,跟別的案子有關。”
田浩對別的事完全沒有興趣,他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直接衝進去?”
王斌看著田浩,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真的看見他進去了?”
“當然!你懷疑我的眼睛?”
“我看這樣吧,你先進去探個究竟,我們在外麵等著,最好的結果就是你安全的把他帶出來,如果他反抗,你就大叫,我們就會衝進去將他製服,然後對房子進行搜查。”
“為什麼不一起進去?”田浩疑惑地問。
“我們這麼多人帶著武器出現在他麵前,我怕會刺激他進行武力對抗,我們之中隻有你和他認識,我想,如果我們能不費一槍一彈就能把他拿下,這會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田浩感激地看著王斌,問:“你相信我嗎?”
王斌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來,我把我的槍給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開槍!”
“放心,我可不是頭一回抓罪犯。”
王斌給田浩的,是一把沒裝子彈的手槍,他之所以叫田浩一個人去,是想看看田浩究竟會怎麼做,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王斌仍然沒有想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田浩向平房慢慢靠近,助手問王斌:“我們現在做什麼?”
王斌點燃了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說:“等五分鍾,五分鍾後跟我進去。”
司徒寰宇來到房子的正中央,拿出鑰匙打開了地板上暗門的鎖,他此刻心髒砰砰直跳,無比激動,因為他馬上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趙馨蕊了。
他順著台階下到了地下室的底部,正準備打開門,就被裏麵傳來的一串機槍聲和爆炸聲嚇了一跳,他忍不住大喊:“馨蕊!”連忙推門而入。
趙馨蕊穿著睡衣,翹著二郎腿,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玩著電腦遊戲,電腦桌上放著一大堆零食,有薯片,有話梅,還有一堆瓜子殼,以及已經喝掉半瓶的可口可樂。
趙馨蕊摘下耳機,扭頭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著司徒寰宇,嘟著嘴說:“都怨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你看,我被爆頭了吧!”
司徒寰宇走上前,看到趙馨蕊正在玩著“反恐精英”,他回想起大學時自己教趙馨蕊玩這個遊戲時的情景,想起趙馨蕊一見到敵人就激動的瘋狂掃射,也不瞄準,一梭子子彈打光了卻沒有一顆能打在對手的身上……趙馨蕊此刻微微皺起的眉頭和撒嬌式的責怪,使司徒寰宇產生了一股幸福的眩暈感。
司徒寰宇雙手捧起趙馨蕊的臉深情地看著她,輕輕地吻在了她的額頭上,溫柔地說:“馨蕊,我回來了,這些日子,我很想你,你呢?有沒有想我?”
趙馨蕊沒有回答,隻是癡癡地看著司徒寰宇,迎接著他那既溫柔又火辣的眼神,這十五天來,趙馨蕊雖然不再受到麻繩捆綁的皮肉之苦,身心得到了放鬆,可卻也十分的孤獨與寂寞,有很多次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腦海裏時不時的會對司徒寰宇的歸來產生期待,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盡管是自己先背叛的他,是自己有錯在先,可是司徒寰宇這樣折磨自己,自己應該對他恨之入骨才對,怎麼還會想他呢?
“說啊,想不想我?”司徒寰宇深情地看著趙馨蕊,再次重複了這個問題。
趙馨蕊的眼神變的驚恐,微微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想。”
司徒寰宇沒有生氣,但卻裝作生氣的樣子說:“我以為你看見我會很激動。”
“那是因為……”趙馨蕊顫顫巍巍地小聲說道:“是因為……你回來了,我的舒服日子也就結束了,我知道,你還會再次把我捆起來,用毛巾塞住我的嘴,還會用手槍指著我,逼我換上你給我買的新衣服,寰宇,我好怕……”
“馨蕊,你要理解我,我那麼做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害怕失去你,如果你答應我,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不會離開我,我可以考慮不再捆著你。”
趙馨蕊望著司徒寰宇,點頭柔聲說道:“我答應你,我不離開你。”
看著趙馨蕊閃爍著淚光的雙眼,看著她那美麗動人的五官,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司徒寰宇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多日來的思念之情在一瞬間爆發,他一把拉起趙馨蕊,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趙馨蕊在短暫的反抗之後,逐漸開始回應起司徒寰宇的熱吻,兩人來到了床邊,司徒寰宇將趙馨蕊放倒在了床上,一邊親吻著,一邊撫摸著趙馨蕊的身體,越來越激烈……
突然,門被踹開了。
田浩快步走到司徒寰宇麵前,將他從床上拉起,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立刻在腦海中的一堆照片裏進行著搜索,他認出了她正是失蹤已久的趙馨蕊。
“原來你把她藏在了這裏!”田浩大聲說道。
“田浩?你怎麼找到這裏的?”司徒寰宇一臉驚訝地望著田浩,說:“田警官,你這是私闖民宅!我要投訴你!”
田浩放聲大笑道:“民宅?這個破地下室也算他媽的民宅?”
“這是我們的家!”司徒寰宇咆哮道。
緊接著,又是一聲門被踹開的響聲,有一秒鍾田浩覺得奇怪,門不是剛剛已經被自己踹開了嗎?
“田浩!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王斌目瞪口呆地看著屋裏發生的一切,大聲質問道。
田浩轉身看著王斌,指著司徒寰宇說:“王隊,這個就是多起密室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司徒寰宇!”他又指了指床上一臉驚恐的女人說:“這個,就是失蹤已久的司徒寰宇的前女友——趙馨蕊,他也是別墅假自殺案的死者陸天昊的情人,原來她沒有死,一直被司徒寰宇藏在這裏!”
王斌走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驚訝地說:“她……她是……小……小雪……原來是你……”
“小雪?什麼小雪?她是趙馨蕊!”田浩滿臉疑惑地看著王斌。
司徒寰宇這時候也衝著王斌咆哮道:“什麼小雪!她是馨蕊!她是我的女人!你們休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說著,司徒寰宇從背後掏出了手槍,黑漆漆到底槍口指向了王斌。
王斌麵對著槍口沒有絲毫的畏懼,平靜地說:“田浩,別衝動,把槍放下,槍裏根本就沒有子彈。”
田浩驚訝地看著王斌,疑惑地問:“王隊,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我把槍放下?”
這時,王斌的助手準備拔槍上前,王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用手攔住了助手,說道:“我剛才說錯了,我說的是司徒寰宇。司徒寰宇,你給我把槍放下!槍裏根本沒有子彈,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司徒寰宇大聲怒吼道:“你放屁,這是我新買的手槍,裏麵有七顆子彈,我一槍都沒有打過!”
“你可以試試看,來,衝我的胸口開槍吧!”王斌拍著自己的胸口堅決地說道。
司徒寰宇猶豫了一下,接著麵露猙獰,對著王斌的胸口猛扣了三下扳機,卻隻聽見三聲手槍撞針“哢嗒”聲,沒有槍響,司徒寰宇不可思議地取下了手槍的彈夾查看,裏麵真的沒有一顆子彈。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司徒寰宇不停地搖著腦袋,癱坐在了床上。
突然,他麵露笑容,對床上的趙馨蕊說:“馨蕊,我恐怕又要離開你幾天了,不過你放心,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很快我就會回來的,冰箱裏的菜還夠不夠?”
趙馨蕊點了點頭。
司徒寰宇對王斌說:“我跟你們走,我接受你們的調查,但是我的事跟馨蕊無關,你們不能帶走她,必須讓她留在這裏等我,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你們不答應我,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田浩鄙夷地說:“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虧你自己還是個殺手,難道你不知道咬舌自盡在現實中根本無人能夠做到嗎?”
王斌大手一揮說:“好了!廢話少說吧,司徒寰宇,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我可不想用武力對待你,怎麼樣,是要我給你戴上手銬押著你走,還是你跟著我們自己走出去?”
“我自己走!”說完,司徒寰宇深情地望著床上的趙馨蕊,說:“馨蕊,暗門我就不鎖了,我相信你之前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留在這裏,等著我回來,你能做到嗎?”
趙馨蕊點了點頭。
“等我回來,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司徒寰宇戀戀不舍地說。
一旁的田浩推搡著司徒寰宇,不耐煩地說道:“哪兒那麼多的廢話,快走!”
在地下室的門口,王斌看到另外兩名警員正蹲在地上不停地嘔吐著,他用腳輕輕踢了他們一下,說:“瞧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樣子,趕緊起來!”
“王隊……他……他……裏麵……”一名警員驚恐地指了指田浩,又指了指地下室的那扇門。
“少廢話,快走!”
兩名警員站起身,顯然是驚魂未定,他們用袖子胡亂地擦拭著嘴邊的嘔吐物,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好讓自己狂跳的心髒平靜下來,跟著王斌和田浩順著台階往上走,終於回到了平房的地麵,他們貪婪地嗅著空氣,盡管這空氣裏夾雜著太多的灰塵,可是比起地下室裏的惡臭,這空氣的味道簡直是妙不可言。
一想到剛才他們進入地下室推開門時看到的那一幕,嘔吐的衝動就會立刻襲來,那也許是他們這輩子所見到的最惡心最變態的一幕了。
他們看到的是——地下室的屋子裏有一張床,床上是他們所熟悉的重案三組組長田浩,田浩的身下壓著一具已經重度腐爛的散發著惡臭的屍體,從長發可以看出來那是一具女屍,田浩正壓在女屍的身上,忘情地吻著女屍的嘴巴。女屍身著一件黑色的女式秋裝,是比較流行的款式,衣服上的吊牌還沒有被取下。一旁的衣架上還掛著好幾件嶄新的女裝,地上還整齊的放著幾雙嶄新的女鞋,有高跟的,也有平底的……
一行人乘車回到了市局,車上,司徒寰宇緊閉著雙眼,一聲不吭。
“我們這是去哪兒?”司徒寰宇問。
“審訊室!”王斌回答道。
田浩跟著王斌向前走著,在審訊室門口,他意外地看到了秦禦風。
“禦風,你怎麼在這兒?”
“今天不是司徒寰宇出來的日子嗎,所以我就來找你了。”秦禦風盯著司徒寰宇,冷笑了一聲說道:“司徒先生,或者是——唐朔唐先生,別來無恙啊,在看守所的滋味怎麼樣?”
司徒寰宇嘴角向上一撇,惡狠狠地說:“托你的福,我很好!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田浩轉身對王斌說:“王隊,這就是我經常向你提起的我的好朋友秦禦風,所有的密室之謎都是他幫我破解的。”
接著,他有對秦禦風說道:“禦風,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上司,市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王斌,他很欣賞的,多次要我找你出來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可一直都沒有機會。”
秦禦風將手伸到王斌麵前,客氣地說道:“王隊長,你好,鄙人秦禦風。”
王斌麵不改色,握了握他的手說:“你好,秦先生,久仰你的大名。”
“客氣客氣!”
田浩沒有注意到,此刻身邊已經聚集了很多同事,正在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和王斌。
這些不明真相的警察們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到萬分驚訝,他們看見王斌和田浩兩個人站在審訊室的門口,沒看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他們不知道到底是王斌瘋了,還是田浩瘋了。
王斌覺得時機已到,對身後的助手和另外兩名警員大聲說道:“拿下他,關進去!”
兩名警員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田浩,將他往審訊室裏拖拽。
田浩拚命掙紮著,大聲叫喊道:“你們幹什麼?瘋了嗎?我是重案三組組長田浩!你們抓我幹什麼?王隊!王隊!你這是幹什麼!”
王斌看著田浩被拖入審訊室,一陣心痛,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他哽咽著說:“田浩,我的好兄弟,你在裏麵好好冷靜一下吧。”
王斌一轉身,看見自己的妻子韓小蘭也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身邊站著一位戴著厚厚的眼鏡,滿頭白發卻精神爽朗的老人,老人正用嚴肅的目光盯著已經被關上的審訊室的門。
審訊室裏傳來田浩聲嘶力竭的叫罵聲,王斌對圍觀的警員們說道:“都散了吧,別圍在這兒了。”
驅散了圍觀的警員後,王斌來到韓小蘭麵前,問道:“這位就是洪宇洪教授吧?”
韓小蘭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老人說:“洪教授,這位就是我的丈夫,刑警大隊副隊長王斌。”
王斌與洪教授握了一下手,說:“洪教授,我就不說客套話了,剛才的一幕想必您都已經看見了,他是我的同事,是一名優秀的警察,所以我希望您能夠幫幫他。”
洪教授問:“你希望我怎麼幫?”
“首先我得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之後,如果可以的話,您看能不能對他進行心理的治療,我是說……如果還有挽救的可能。”
“我能不能看見審訊室裏發生的一切?”洪教授問。
“當然,請隨我來。”
他們來到了審訊室旁邊的房間,通過一麵特製的寬鏡子可以清楚的看見審訊室裏發生的一切,鏡子下的桌子上的一排機器設備,傳出審訊室裏田浩說話的聲音。
田浩和秦禦風坐在審訊室的桌子前,對麵還坐著三個人。
司徒寰宇對身邊的男人說:“薛哥,這麼長時間你都到哪裏去了,怎麼你也被他們帶到這裏了?”
薛柳笑著說:“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地方,這樣也好,我們三個人終於又見麵了,司徒,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陳河。”
司徒寰宇看著薛柳身邊的男人,客氣地上前握了一下手,說:“前輩你好,我是司徒寰宇,我聽薛哥說過你的事情。”
陳河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小夥子,你幹得不錯,已經超越我和薛柳了。”
對麵的田浩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三人的對話:“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抓你們過來是讓你們敘舊的嗎?”
薛柳鄙夷地望著田浩,說:“田警官,你激動什麼啊?我們三個人是在看守所裏認識的,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怎麼了,這也犯法嗎?”
“你!”
陳河這時候說道:“你什麼你?你結巴什麼?你找我們過來,我還真以為你是安排我們來敘舊的呢,怎麼,難道你找到能定我死罪的證據了?拿出來看看啊!”
“你囂張個屁!”田浩顧不得警察的身份,憤怒地罵道。
一旁的秦禦風用胳膊碰了碰田浩,小聲說:“冷靜點,別衝動。”
(以下,並非律師尹天豪所寫)。
此時,隔壁的房間裏,洪教授瞪大著雙眼看著審訊室裏發生的這一幕,雙手顫抖地推了推眼鏡,激動地說。
“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夠親眼看到如此罕見的病例,我……我真是……”他轉身一把握住韓小蘭的手,聲音激動地顫抖起來:“太謝謝你了,小韓,真是太感謝你了!”
韓小蘭被洪宇這副誇張的模樣弄的不知所措,疑惑地問:“洪教授,您這是怎麼了?”
“你看我,一見到罕見的病例就會激動,讓大家見笑了。”洪教授鬆開韓小蘭的手,不好意思地說道。
王斌搬來椅子說:“洪教授,坐下說吧。”
洪教授坐了下來,看著玻璃後麵的田浩,說道:“從他的狀態上看,應該是患有罕見的人格分裂症,並且十分的嚴重。”
王斌麵露驚訝道:“人格分裂症?我聽說過,在一些電影裏也有看到過,原來在現實中真的存在。”
“沒錯,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人格分裂症從被發現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年了,可是例子卻寥寥無幾,所以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精神疾病,在我看來,這位田警官患有的是人格分裂症中的多重人格症,醫學上的學名稱為‘解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在個體內存在兩個或兩個以上獨特的人格,每一個人格在一特定時間占統治地位。這些人格彼此之間是獨立的、自主的,並作為一個完整的自我而存在,這些人格可能會在性別、年齡、性取向、字跡方麵很大的差異,甚至可能連語言都不一樣,這些人格擁有各自的身份、姓名、工作、性格特征、興趣愛好和生活習慣,他們有獨立的思想,有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