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蕁痛苦地撫著額,上前打落淩丹青手中的尖石,歎道:“你是真傻啊。他們怎麼可能聽你的呢?你又是什麼人?難道是柳慎他兒子?”就算是兒子,隻怕柳慎那麼個陰狠的人也不會受自己的兒子威脅。
“阿蕁?”淩丹青鳳眸閃過一絲陰鬱,抬眸之時,看了看站在旁邊笑得累輕屑的幾個隨從和牢中的獄卒,心頓時掉落到穀底。是啊,他沒有那麼大的資格,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不過是侯爺手中的一個玩物而已。”與淩丹青一同進來的隨從不屑地說道。
“閉嘴!本姑娘沒問你的話!”阿蕁眸色淩厲犀銳,一揚手,那名隨從便瞪著眼睛,雙手使勁地扼著自己的喉嚨,呼吸急促,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妖……妖女。”其他的人見此,紛紛地後退,唰!的一聲拔出腰間的刀對準了女子。
“妖什麼妖?”她要是真有這麼大的能耐,也不至於被關在這裏了。切!
“什麼事這麼喧嘩啊?”牢門口響起了尖細的聲音,左邵細眼一抬,見到牢中的景像,眉頭一皺,抬起衣袖在眼前甩了甩。朝身後的女子恭敬地說道:“公主,請。”這才跟在女子的身後慢慢地走了進來。
眾人一見是趙國公主與府尹大人,頓時讓出一條道,警惕地盯著一臉無害的阿蕁。
“喲,淩公子來了啊。”左邵抬眼,掃了一眼淩丹青,然後朝身後的隨從一使眼色,隨從上前,將淩丹青粗魯地拉走。
“放開我,柳慎答應過我放了她的。你們這幫狗奴才快放開我。”淩丹青眼神有些絕望,他一直痛恨自己很沒力,居然連個小丫頭都救不了。
“丹青哥哥,你跟那醜奴才走吧。這裏環境不好,不適合你來。”阿蕁淺笑,朝淩丹青揮了個安心的手勢,況且趙小樓跟左邵勾結在一起,呆會兒的事情,不會那簡單吧。
阿蕁靠著牆頭冷冷盯著趙小樓,三哥啊,你到底哪裏得罪這姐姐了?這下找碴來了吧。緩緩地閉上眼睛,又睜開。問道:“嫂嫂怎麼認識左大人的?三哥知道嗎?”
趙小樓見阿蕁喚她嫂嫂,心裏又猛然地被刀劃過,眸光有片刻的恍惚,卻突然鎮定自若,露出不傾一世,高高在上的態度:“本宮是趙國錦繡公主,要嫁之人是東齊的江東王祁鈺,你這賤人不要在此信口雌黃。毀壞本宮的名聲!”
“可是你明明喚我三哥夫君的啊,你知道我三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公子,其實也不比祁鈺差的。嫂嫂,當初你逃婚不就是因為我三哥嗎?”阿蕁眸光清瀲似水,笑得無睱,趙小樓變成了趙錦繡,這事好像跟她是能扯上些關係。
趙小樓臉色一青,指著阿蕁,眸中怒叱。厲道:“大膽!”
左邵一見勢頭不對,朝著獄卒厲道;“來人,將這詆毀公主的賤人大刑伺候!”
阿蕁急忙向後縮了縮,左邵身後的獄卒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
“大,大人想讓丫頭怎麼個死法,剝皮,挑骨,還是斷掌……”牢頭小心地問道,咽了咽口水,這丫頭身上也不知帶了東西,隻有一碰,全身都會如毒針蟄了一樣的疼痛難忍。
“哼!你們就這些把戲?”趙小樓浮上冷冷的笑意,朝左邵問道。
左邵一愕,笑得猥褻:“公主的意思,是怎麼樣?”
“你衣服上有赤蠍粉吧?”趙小樓步步逼近,含笑看著阿蕁。
“嫂嫂,這個,你想幹嘛,謀殺小姑啊?不行啊,天理不容的,到時候三哥休了你,你就成天下最有名的棄婦了。”後退一點,為什麼身後的牆不能後退一點呢。趙小樓有赤蠍毒的解藥了?
“放肆!我看你是不入棺材不落淚!”趙小樓氣呼呼地說道。居然罵她棄婦,她堂堂一個公主,怎麼能受如此侮辱?
“入了棺材就死了,還怎麼落淚?”莫非是屍變?手裏的銀針再次發了出來,趙小樓身後的隨從刀鞘一擋,銀針便落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阿蕁不禁一驚,什麼時候內力使不出來了?
“把她給本宮抓住!”趙小樓淡笑著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阿蕁,尖尖的指甲緩緩地滑過少女細膩的麵頰,突然冷道:“我們本來是無怨不仇的,隻可惜他心裏隻有你,從來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你要怨就恩他,是他把你害成這樣的。”
“你什麼時候拿了毒王的化功散放在淩丹青的香囊裏?”阿蕁問道,難怪當時她也覺得那香味很熟悉,並沒有在意。
阿蕁怒視著趙小樓,手臂已經被人緊緊地束住,動彈不得。抓住阿蕁手臂的男人手上裹了一條棉布,正好可以隔離赤蠍粉的毒素。難道彥歆也告訴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