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子毅最痛恨荊少棠每每狂妄囂張的樣子,完全就沒把楚子毅放在眼裏。
阿蕁蹙眉,站在楚子毅的麵前,淡淡地說道:“三哥,說得沒錯啊。”她從來沒覺得有人可以隨隨便便地說留下三哥就能留下的。除非三哥是自願的。
“蕁兒,你可以走了。你的人情,我已經還清。下次見麵,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楚子毅冷道。蒼明子是阿蕁幫他請來的,這個人情也是很大了。
“那好吧。”阿蕁擺了擺手,一臉的悻悻,回頭訥訥地對荊少棠說道:“三哥,我在山下等你。”真是不好意思啊,每次做事砸了,就得讓荊少棠背黑鍋。
不過阿蕁想不到陷阱裏怎麼就全掉動物了呢,她實在也沒做什麼手腳,隻是引了幾隻毒蟲在旁邊而已,目的不過是想讓祁鈺知道,前麵的危險。
“看來蕁兒對你,不是很在乎啊。”楚子毅唇角浮上諷刺的笑意。
荊少棠卻不以為意,說道:“那是因為她相信我,所以才先走的。就算她留在這裏,也幫不了我什麼忙,不如直接走人,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楚公子,我還是得謝謝你啊。”
若是換作別的女人,見到心上人被人包圍了。肯定會說,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而阿蕁可不一樣,因為她相信他,這份信任。讓荊少棠渾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溫暖感。隻是他的丫頭才會如此。
阿蕁走遠,慢慢地回過頭來之時,見到了火光裏,飛速遊動的暗青色影子。楚子毅極少見到荊少棠的武功,現在倒是讓他大開眼界也好。
荊少棠在江湖的名氣,可不是隨隨便便地混出來的。
眼前的樹影形成一團一團的黑影,阿蕁倒是忘了自己怕黑的啊。她從衣服掏出一個布包來,布包裏映著淡淡的光線射出來。
“想不到趙旭還有這麼好的東西。”女子彎唇淺笑,剛才在營帳的時候,她早就發現了,隻是趙旭將夜明珠的光線用厚厚的布包了起來,帳內寧可隻點一盞微弱的燭火。
阿蕁褪掉了身上趙旭的長袍,裏麵是女子單薄的長裙。阿蕁打了個寒顫,揉了揉鼻子,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看來真是染上風寒了。
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雙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股奇特的香味撲鼻而來。阿蕁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慢慢地暈了過去。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一早離開了。剛才就那麼一下子,她便放鬆了警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山上的打鬥聲還在繼續,荊少棠看著如車輪戰一般向自己攻過來的人,每個人都要受生命危險的時候,及時地退回去。接著向他衝過來,另一隊的人。
像是故意在拖延時間,荊少棠眉頭一擰,眼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暗想道不好。難道被人拖住了?他驀然又想到了阿蕁,她一個人下山,他倒是忘記了。楚子毅這麼爽快地放阿蕁走不會那麼簡單。
荊少棠理清這些事情來,沒有看到楚子毅的身影,荊少棠一招狠招出手。麵前的人倒下一大片,他不想戀戰。衝破突圍,朝山下躍去。
後麵的士兵要正去攔截,突然看到了半空裏突然飛升的煙火,互換了個了眼色,沒有追上去。
荊少棠急急朝山下走去,一路之上,靜悄悄的,隻是自己的衣物與風吹起的摩擦之聲。而哪裏又有阿蕁的影子。
剛才阿蕁靠近他的時候,他隻知道阿蕁身上的衣服被水淋濕了,額上的發絲也是濕濕的。荊少棠沒有想到那是因為雨水,還是阿蕁的汗水。
荊少棠再次呼喚了幾句,依然不見阿蕁的影子走出來,他急道:“丫頭,快出來。不然我走了。”
他想還會像以前一樣,阿蕁故意將自己藏自己,不讓荊少棠知道。隻是此時,那種驚慌的情緒,一點一點地像要透入四肢八骸。
阿蕁又不見了嗎?怎麼會?荊少棠暗罵自己的粗心。卻又一時找不到她的影子。
夜黑壓壓地沉了下來,回風穀的火光衝天,看是祁鈺帶著手下的幾十萬將士回齊了。隻是當祁鈺目光幽深地看著眼前已經破壞掉的陷阱時,眼裏一片陰寒。
有人要設計害他,而事先又被人破壞掉了。會是誰呢?誰會幫他?這個人,應該是他認識的人。而且是朋友才對。
“你看出了什麼?”諸葛流雲坐在旁邊的馬背上。
“是她。”祁鈺說道。看著坑前陷在泥水中的掙紮的毒蟲。肯定是阿蕁,隻有她才會幫他。祁鈺的拳頭握得緊緊地。而他,似乎又欠了她一個人情是不是?
“阿蕁?”是她嗎?諸葛流雲空洞的瞳孔裏是仿佛有一絲明媚的光芒。
“趕路吧。”諸葛流雲淡淡地說道。
祁鈺點頭,阿蕁既然背站裏幫他,肯定不會怪他,讓絳兒獨自陷在危險裏自己躊躇不定。他的心裏湧上一陣暖意。
隊伍慢慢地前行著,雖然將士都見到了此時的陷阱,看到祁鈺都沒有說什麼,大家都在認真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