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隊伍前麵衝出一匹馬來,馬上的人是粗布的衣服,像是山上的樵夫。祁鈺頓時警惕,不過見到樵夫手裏揚著的旗幟之後,才看到,那是他安排在楚營的暗細。
“何事?”祁鈺目光淩厲。
樵夫臉上帶著驚惶,將手裏的信函遞給祁鈺。隻說:“屬下有辱使命,被楚軍發現了身分,願以死謝罪。”說完,一把匕首已經紮入了樵夫的心髒。樵夫頓時咽氣。
自盡了!也好,省得他親自動手,祁鈺淡漠地看了一眼,揮了揮,身邊的侍從趕緊將倒下的屍體扔開,繼續前行。
祁鈺的眸色越來越深,身上的寒意愈冷。手裏的信函攥在手心裏,變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
“怎麼回事?”諸葛流雲聞到了那抹詭譎的氣氛,問他。
“楚子毅!”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卑鄙。是祁鈺沒有想過的。
“發生了什麼事?”諸葛流雲著急地問他,祁鈺身上的怒氣,不讓不敢靠近。
“他抓了阿蕁。”
“楚子毅抓那丫頭幹嘛?威脅梁國的棠世子?怎麼又會給你寫信?”這理由實在想不通。
“彥三,夏靖鬆,你們先帶著所有的人回齊。”祁鈺冷冷地吩咐。
“王爺?”彥三一怔,“王爺,大事要緊,蒙蒼外族的部隊已經在我齊國的關外蠢蠢欲動了。”
“好了,你們先回去。領了皇命,就趕去邊境。”祁鈺說道,不容置疑。
諸葛流雲皺起了眉頭:“楚子毅說在哪裏?”
“陵峰小鎮。”祁鈺言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
“流雲,你跟彥三他們一起回去。”祁鈺說道。諸葛流雲是軍師,他不會讓他也離開的。“彥三,我不在的時候,一切事情都聽流雲的。”
“王爺?”彥三眼裏還有猶豫,但看到祁鈺的目光,隻得點頭道:“諾。”
“那你一個人去?”諸葛流雲很是擔心。
“靖柏陪本王去就行了。”祁鈺說完,已經從隊伍裏走出來,夏靖柏見此,趕緊策馬跟了上去。諸葛流雲拉住了夏靖柏的衣服。夏靖柏回過頭來,看著諸葛流雲,認真的說道:“流雲公子放心,屬下一定護王爺周全。”
諸葛流雲點頭道:“全靠你了。”有個人在背後跟著祁鈺,就算他再不放心,也要放心。
一處不大不小的庭院裏,躺在床上的女子,臉上紅通通的。站在一旁的大夫正慢慢地寫著藥方。
“公子,夫人沒什麼事。隻是染上風寒而已。還有曼陀羅的花粉入了身體,使她身體裏的血脈逆流。”大夫說道。
楚子毅突然扼住了大夫握筆的手腕,問道:“怎麼會血脈逆流?”見大夫一眼驚惶的顫抖著。他才放下手來。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怎麼不擔心。阿蕁睡了兩天了,一直都沒有醒來過。
“她什麼時候醒?”楚子毅歎氣,問大夫。
“應該……應該很快就醒了。”大夫顫抖地說道。然後急急地將藥方遞給了丫環。
“很快?”楚子毅眼裏的寒光,讓大夫全身一凜。
“應該是一個時辰以後。”大夫也不敢妄自評論,一個時辰以後,也有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大夫嘛,倒是會察言觀色。說些模擬兩可的答案。
“好,我就等一個時辰。”楚子毅十指抓著桌沿,聲音沉沉地。
“公子,夫人身子虛。奴才已經開了幾副保胎的藥,等她醒來之時。一定要按時給她服用。”
“什麼?”楚子毅一時傻了,保胎?誰的胎?
“就是……啊……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大夫那個欣喜的樣子,一遇到楚子毅冷寒的臉孔,頓時泄了下去,不敢再作停留急急地走了出去。
“有喜?”楚子毅長聲一笑,帶著濃濃的苦澀,怎麼一聽到阿蕁有喜,他的心會如被蟲咬一般,抽抽的疼。真是奇怪了。
“到底是誰的孩子呢?祁鈺的?荊少棠的?蕁兒,我當初怎麼就將你放開了?”楚子毅這話聲音低低的,僅是說給自己聽。
“楚哥哥,你喜歡我嗎?”
“楚哥哥,我請劉瞎子幫你算過命,說你的命很硬。”
“楚哥哥,你輸了的話,就娶無絕師太,贏了就娶我。”
罷了吧,當初是自己放手的。現在又何必再去奪了你的幸福,楚子毅握著阿蕁的手,那樣的細小,女子的手指冰冰涼涼的。錯了吧,楚子毅現在後悔了。
本來他還是想抓住了阿蕁,荊少棠與祁鈺他隨便除掉哪一個,都是對自己有利的。
阿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又伸了一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女子喃喃地開口:“三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怎麼覺得好餓呢?昨天晚上才吃過的飯,今天早上一醒來,像是餓了三天一樣。
“你醒了。”楚子毅過去,慢慢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