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生死攸關(2 / 3)

“你的好意,他不領。丫頭,我們走,不要管他了!”荊少棠雖然這麼說,但熟知阿蕁的脾氣,站在祁鈺的旁邊,替他擋住了一些危險。

阿蕁上前扶起了祁鈺,她抬了頭,凝眸看向眼前的人。而荊少棠也正垂眸瞧著我,鳳眸狹長,目色時而清澈如水,時而幽深似潭。

荊少棠怔了一下,突然說道:“行了,走些走吧。”楚子毅倒是夠狠,那些刺傷祁鈺的刀劍上都抹了毒,想必祁鈺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卻一直在撐著。

這就是荊少棠一直小心謹慎地生怕那些箭矢擦傷阿蕁的皮膚,公子看了看手背上的一處被箭芒擦過的血跡,那淡的血絲裏透著一股黑青之色,果然是有毒的啊。而祁鈺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阿蕁也聞到了祁鈺身上的流出來的血水裏帶著一股淡淡的腥臊之氣,說道:“有毒!”

荊少棠哼了哼,冷道:“丫頭,我們還是快些帶他走,不然毒素蔓延,誰也救不了他。”

阿蕁愣了愣,喃喃:“三哥,你幫我救他吧。”她感覺三哥一路之上,故意在拖延一樣,他隻將她保護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卻故意讓祁鈺往那些箭口上撞。或許她不應該這樣想。

荊少棠看著阿蕁,卻閃開了眼光。心裏微微忡神,阿蕁剛才看他,她那眼裏的質問讓他心裏黯然神傷。

突然阿蕁跑了過來,抱著了荊少棠的身,她沒有想到三哥的反應這麼慢,剛才就那麼一會兒,那帶著冷厲寒芒的毒箭已經朝荊少棠的身上射了過來。她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擋箭。荊少棠的眸也倏然放大,心裏猛然停跳了半拍。她怎麼這麼傻呢?

隻是阿蕁那刺骨的痛感沒有傳來。隻聽到旁邊的一聲悶哼。等阿蕁回過頭來之時,那隻毒箭正好插在了祁鈺的心中之處。鮮血已經汨汨地從他的心口流了出來。

瞬間天地之間,隻剩下了紅色。她真是傻,那他呢?祁鈺唇角輕揚,長眉一斜,眸光卻異常地靜睿冷寂。

荊少棠眼看著祁鈺的呼吸漸漸急促,男人的嘴唇隻是微微地動了動,驀然,祁鈺抓緊了阿蕁的手。

阿蕁心中一動,蹙了眉,祁鈺的掌心那麼用力,握得她的手掌一片生疼。

荊少棠聞此,掏出一枚信號彈已經投入了空中,阿蕁感情脆弱,心地比較軟。而荊少棠也確實不想與楚子毅玩了。

不到半刻的工夫,已經有不少的青衣武士出現。楚子毅擰了擰眉,凝眸看了祁鈺一眼,又狠狠地剜了一眼荊少棠,這才急急離去。對付青衣衛,楚子毅還不想讓自己的人馬損耗掉。

“放開她!”荊少棠瞧著祁鈺,聲音冷一些。

祁鈺皺眉,另一隻手掌揉向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如紙,低沉道:“關你何事。”他隻想牽住阿蕁的手,牽得久一點而已。

荊少棠的眸間一暗,直直瞅著祁鈺,道:“你弄痛她了。”

握著阿蕁的手鬆了鬆,卻不放開。祁鈺感覺身上的力氣全部怠盡,眼前的景色也開始灰白起來。而他隻想牽著她小小的手。

“我弄痛她了嗎?”祁鈺言道,抬眸瞧了一眼荊少棠,又吃力地說道:“不知是誰弄痛她了,而且痛得很徹底。”

荊少棠靜靜地看著他,眉尖輕擰,目光沉寂,一聲不吭。祁鈺他真說到他傷口的痛處了。

“下輩子,讓我來照顧你好嗎?”祁鈺淡淡的說道。看著阿蕁,挑眉地笑著,眸色一轉,認真又執著。

聽到他的承諾,阿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裏猛然一驚,心裏沒來由地痛了起來。那種感覺,很真切。

阿蕁低頭,感覺鼻子酸酸地,眼眶裏有東西在流動。

“下輩子,我一定比他早遇到你。”然後他就會比荊少棠更加寵她,愛她。

阿蕁覺得祁鈺說這些話,有些飄渺,讓她覺得他就快要離自己遠去一般。女子狠狠地看著他,怒道:“那這輩子,你對姐姐的承諾可要趕緊實現了。下輩子的事情,我等著。難道你還想欠姐姐的情,欠到下輩子不成?那你對我說的承諾,根本就不值得一信。”

阿蕁想道,是不是因為毒素的關係,所以祁鈺才開始胡言亂語了。

她不敢去碰他心中的那支毒箭,而荊少棠過來扶祁鈺的時候,也是很小心翼翼,生怕觸到那致命的傷口。

夜色漸濃的時候,他們才找了個幹淨的樹洞。阿蕁心裏緊張,手指輕觸著那支毒箭,問道:“三哥,你不是通知毒王老頭了嗎?”

“通知了。”荊少棠答道,坐在洞外,將火堆點燃。荊少棠轉眸看著阿蕁,歎了口氣,苦聲淡笑,就算通知了彥歆又怎麼樣?祁鈺那傷,傷及心口,他能支撐到現在。卻是不易了。

一隻手倏然又抓了阿蕁的手臂,阿蕁垂眸看著祁鈺,說道:“祁鈺哥哥,你放心吧。毒王師父很快就過來了。”

“阿蕁,替我做一件事。”雖然祁鈺說得吃力,聲音沉沉的,很是鎮定自若。

阿蕁聞言有些疑惑,心裏隱隱帶著不安:“有些事情,我是做不到了。最好是你親自去做。這樣你才放心啊。”

“你……替我做……我也放心。”他說道。

“什麼事?”阿蕁驚了驚,見祁鈺越來越困難的呼吸聲,又塞了一顆冶傷的藥丸放他的嘴裏。

祁鈺艱難地咽了下去,接著說道:“將這個交給諸葛流雲。”說時,他摸出一塊金牌放到了阿蕁的手裏。

“我,做不來。你還是自己去吧。”阿蕁看到那是兵符,祁鈺的這個樣子,像交待後事一樣,讓阿蕁的心裏越來越沒有底,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了萬丈深淵的邊際,很沒有安全感。

“乖……就算我求你……”祁鈺說時,倏地一陣咳,心中的血流得不再那麼血,還著淡淡的粉紅,像是流盡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