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兒有莊莫憂的照顧,我也放心。而且我的十九不是說,祁鈺哥哥會照顧莊兒的嗎?”荊絳蓉嘴角泛上欣然的笑意,慢慢地說道:“以前我一直很恨祁鈺哥哥,為什麼當初他就那麼憂柔寡斷,不帶我走。荊國被人攻陷,他也不來救我,後來我才明白,他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他被齊皇囚禁,他一定會來的。你知道當時我等不到他來,我的心都已經涼了,直到後來,發現了逃跑出來的你,我當時就想,一定要逃出去,逃到齊國去,去找他。”隻是後來的事情,是荊絳蓉沒有想到的。她們沒有逃出去。
“姐姐,對不起。當初若不是因為我,你肯定早就逃走了。是我害了你受了這麼多的苦,當我替你找到祁鈺哥哥,把你帶給他的時候,你當時還在恨他嗎?為什麼一直不願意接受他呢?”明明是火坑,而姐姐偏偏要住裏麵跳,就算是為了報仇,那仇,阿蕁已經對姐姐承諾過,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的父母親人無辜慘死。
“那時已經太晚了,我知道他已經不愛我了。而我隻是愧疚而已。十九,有些事情,你不願意去想。可是那些都是真的。”荊絳蓉的臉色漸漸的蒼白,卻還是提著氣息要跟阿蕁說完最後的一段話:“好好活著,我殺了上官棠,你肯定恨我是不是?現在姐姐把自己的命還給他,記住我的話,好好地活著。”
荊絳蓉踉蹌地站了起來。拂掉了桌上的一盞油燈,瞬間火速蔓延起來,速迅地竄滿了整個房間,阿蕁這時才明白,剛剛她進房間的時候,那股奇怪的味道,雖然荊絳蓉用很濃烈的香味蓋住了地上那層油腥的味道。現在她知道,姐姐一早就在這房間的地上,牆壁上塗上了一層薄薄的火油,為的就是等待著這個機會吧。隻是這個機會,姐姐可能還要等到上官景會真正對阿蕁下手的時候才用的。沒想到阿蕁突然闖入進來,讓她提前行動了而已。上官景進門雖然也聞到了那股油腥的味道,隻是當時荊絳蓉已經將那杯血酒倒在桌上,放在了他的麵前,所以他當然雖有疑惑,後來便以為是血腥的味道。
“十九,你快走吧。左邊那扇窗子我還沒來得由塗上火油,你從那裏出去。”荊絳蓉說道,眼神凝視著阿蕁,旁邊的火苗已經竄上了她的衣裙。
阿蕁搖頭,“姐姐,你不陪我一起走了嗎?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就算姐姐殺了三哥,可是她卻知道自己不應該恨她。姐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對她好。
“快走!十九,以後過自己喜歡的日子。我知道你一直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不願意想起。”荊絳蓉說罷,身體緊緊地抱住了上官景,任自己身上的火苗瞬間包圍住了兩人。
阿蕁轉身,看了看窗戶的方向,而耳邊已經有喧嘩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迅速地從窗戶外躍了出去。眼前已經是火光一片。不少的家奴與侍衛急著提水滅火,隻是那些水澆到火裏,使火燒得更加的旺了起來。
阿蕁看著亂成一團的人,悄悄地離開了府庭。看著府裏燃得越發凶猛的火勢。一閉眼睛,又猛然地睜開。一切都結束了嗎?可是她的三哥呢?
一陣震憾的響聲,整個府庭已經瞬間的坍塌了下來。這半個月來,阿蕁一直悄悄地埋藏在府裏的那些火藥在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悄悄地點燃。此時一陣巨響之聲,一切已經宜為了平地。
龍川曆六百三十五年冬。
整個中原大陸,以楚,梁,齊三國為首。其中楚與齊又是中原兩個最大的帝國,梁帝年幼,又不喜戰事。與眾臣商議,與齊楚簽定同盟合約。退至雪河以北,願為小國,世世向齊楚進貢。
戰亂已經使百姓怨聲載道,楚齊兩國的皇帝為免百姓疾苦。約定有生之年,絕不興起戰事,兩國和睦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