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珠兒拿著一把傘,不知何已經站在了雨裏。她緩緩地朝著荊少棠與阿蕁走了過來。看到那雙牽在一起的手,眼裏的哀傷更濃起來。
“珠兒,你怎麼出來了?”荊少棠問道,語氣裏帶著關切與擔憂。
“夫君,我看你突然跑出來,沒有帶傘。”珠兒柔聲地說道,走近了他們,將傘放入荊少棠的手裏。
荊少棠接過傘,將珠兒拉緊在傘下,動作那麼的親密,那麼的自然。阿蕁感覺眼眶裏的陣陣澀意湧了上來,淚水與雨水衝洗著蒼白的臉頰。
“夫君,你們剛才在說什麼?”珠兒問道。
“沒什麼?這位姑娘回來借把傘。”他說道。
“不是,我是回來把我的男人帶走,請珠兒姑娘成全。”她明媚的眸子裏突然湧出一現冷意。“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他們在村口等著我回去。”
荊少棠的眸光一閃,如此大膽率直的話,恐怕天下間隻有眼前的這個女子才能說出口,他一愣,“姑娘,我已經說過你認錯人了,你又何必這麼執著。”
“你本來就是我的夫君。我不過是找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為什麼三哥會說些如此絕情的話呢?她不明白,以前三哥從來不會對她說重話的,哪怕一點點。他一直是無法無天地寵著她。
“好了,珠兒。我們把傘給這位姑娘,讓她回去吧。”荊少棠說道。
珠兒眼珠裏閃過一道幽光,然後點了點頭,接過荊少棠手裏的傘遞到了阿蕁的手裏。
“三哥!你不要你的丫頭了嗎?”阿蕁嘶啞道。拍掉珠兒遞在麵前的傘,上前去拉荊少棠的手臂,她這麼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他,可是他卻沒有給她一點兒的機會,荊少棠長袖一甩,男人眼裏閃過一道痛楚,然後沉沉地說道:“珠兒,我們回屋。”
阿蕁咬著唇,痛苦地嗚咽著,那股沉沉的腥膩之感湧上來。“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融入雨水裏,透著絕望和妖嬈。
荊少棠回頭,心口痛得更加厲害起來。臉色也頓時蒼白如紙。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不是以前她受傷痛時候,他比她更加痛上十分呢?
“夫君,你怎麼了?”珠兒心裏的擔憂更加的濃鬱起來。
“沒事。”荊少棠淡淡出口,他真的認識她嗎?真的認識嗎?
“娘!”
玄武與彎彎剛剛走到門口處,便看到了扶著牆壁一臉蒼白的阿蕁,女子嘴角的血絲刺痛了孩子的眼。
“阿蕁!”祁鈺將身上的兩個孩子放了下來。上前便去扶她。
“是你這壞人欺負了我娘是不是?”玄武黑亮地眸光滲著冷硬地光芒,他看著站在那裏荊少棠,小小的眼眸裏是怒濤陣陣。
“誰欺負娘的,我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彎彎怒叱道。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小刀,朝荊少棠的身上刺去。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這個兩個孩子的凶悍程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一個成年人。孩子的身影靈活無比,帶著無盡的蕭瑟之氣。
阿蕁見玄武與彎彎對付荊少棠,她身形更快地抓住了兩隻怒吼的小獅子,“不可以這樣對你爹。”
孩子們一怔,驚愕道:“爹?”
這件事情有待考證,不可能憑著娘親的一句話,就認為這個看起來溫潤的白發男人是自己的爹了。
什麼?白發?
彎彎與玄武互視一眼,“娘說,爹爹是這世界上對我們對好的人。他不可能欺負娘的,還害娘傷心到吐血。”
“是,就算他是爹,我們也不要他。”玄武說道。目光狠狠地盯著那個欺負了阿蕁的人。
荊少棠一怔,那兩個孩子剛才凶猛的表現,確實嚇了他一跳。正如剛才阿蕁的突然跑過來說他是她夫君,要將他帶走一樣。
果然是母子,個個都是說一不二的主。
祁鈺已經走了過來,上前抱起虛弱的阿蕁。“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