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荊少棠也是不信,如果身上還有其他的傷處,剛剛大夫診治的時候,肯定是一齊診治的。
珠兒將荊少棠緊緊地抓住:“夫君,你不相信我嗎?剛才,剛才我不知道。我以為隻是被石頭劃破一點點皮,現在才知道它流血了。”
荊少棠深知以珠兒善良單純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心裏就算也疑惑,也不想多想些什麼。
珠兒看到身邊的男人如此寵溺地抱著自己,身上雖然痛,可是心裏卻欣喜,無論用什麼手段,她隻有留住他就好,哪怕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大夫的臉色突然一驚,說道:“珠兒姑娘中毒很深,要趕緊將毒血給清理出來。”
“什麼毒?”荊少棠問大夫。“是什麼毒?”他想知道那個孩子用的是什麼毒?
“隻是普通的蛇毒,公子放心,我這裏還是有治蛇毒的藥的。”大夫不慌不忙地打開了藥箱。
荊少棠暗下鬆下一口氣,心裏卻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居然調教出來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孩子?
清晨醒來的時候,珠兒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眼是荊少棠一夜未睡疲憊的麵容。荊少棠見她醒來,吊著的心鬆下一口氣。
“你先躺著,我去替你煎藥。”說完,男人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珠兒沒事便好,隻是他心裏賭得慌,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居然就這麼隨意地推了珠兒一下,還暗地裏將帶毒的匕首刺傷了珠兒。
下手如此之狠。他心裏沉沉地,修長的身影沐浴在晨曦裏,有種說不盡完的黯然光彩。
珠兒看到荊少棠走遠,疲憊不堪的眸光裏湧現一現得逞的光芒。不一會兒,隔壁的大嫂已經端了一碗剛剛煮好的藥粥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女子,婦人將碗放在桌上,走到床邊扶起珠兒。
彎彎與玄武守在阿蕁的身邊,孩子眼裏的擔憂讓人心痛。
“娘,沒事的。爹爹不要你了。你還有我們。”
“娘,都是那個壞女人把爹爹搶走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玄武白了一眼彎彎,說道:“昨天你把那個壞女人推倒在了地,還沒有解恨嗎?”
彎彎嘟嚷著嘴:“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小哥,要不是她娘也不會變成這樣子。你看……”
“為什麼爹爹的頭發白了,娘的頭發也白了呢?”
“那是因為傷痛欲絕,心力交瘁才會變成這樣子的。”
阿蕁突然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外麵晨光萬丈,昨天的傾盆大雨將四下的景色,洗得晶瑩透亮。
“娘,你上哪兒去?”彎彎急了,娘從昨天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那表情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心心慌。
阿蕁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她隻是想出去走走,她隻是想?再去看一眼三哥而已。
祁鈺已經站在了門口,身後的侍從端著早餐站在他的身後,看到一臉憔悴的阿蕁,她擔憂地問道:“要出去?何不吃了飯再去?”
他知道她要去哪裏!
“我沒事。”阿蕁說道,他們全部都是擔心她有事嗎?
彎彎與玄武一聞到飯菜的香味,眼睛一亮,就連拉著阿蕁衣服的手也鬆了下來,跑到祁鈺的身後,將那侍衛手裏的飯菜拿了下來。
阿蕁看了一眼兩個調皮的孩子,抬眸對祁鈺說道:“我隻是出去走走。”
“阿蕁。”祁鈺拉住了她的手臂,幽深的眸子裏深邃不見底。“我陪你吧。”
“不用。我又不會想不開自殺,你是擔心我嗎?”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兩個趴桌邊搶吃的彎彎與玄武。她才不會自殺,這種事情怎麼會是她做出來的。
祁鈺還是有些擔心,阿蕁走出口時,他吩咐了身邊的侍衛幾句,悄然地跟在了她的身後。她臉上明明是傷痛絕望的表情,可是眼神裏還帶著一絲堅定與執著。至少她不會想不開。
陽光很明媚,可是照在人的身上,還是覺得陣陣地涼意,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那座小漁村的村口。
蜜色的陽光透過樹蔭,灑下片片白輝。阿蕁頓住了腳步,隻是想看一眼就好,可是走到這裏,她的腳步卻怎麼也邁不開來。為了什麼?
那抹熟悉的身影見到她,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阿蕁心裏頓時一喜,又有些苦澀。
荊少棠見到走過來的阿蕁,眼裏的光彩一黯,走到她的麵前時,他眼裏的那抹黯然,讓阿蕁驚心不已。
“三哥。”她輕聲地叫道,原來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有著獨特的默契。
荊少棠見到女子昨日還如黑鍛般的長發,此時已是一片雪色,心裏莫名地一抽,女子雪絲映著晨光,泛著灼眼的光芒。
他想伸過手去撫摸女子雪白的發絲,隻是手掌卻停在了半空,眼睛裏的痛楚慢慢淡去,換上深深的責問:“姑娘果然夠狠。”
阿蕁被他突然說出口的話,嚇了一起,她迷茫地問道:“三哥,在說什麼?阿蕁聽不懂。”三哥怎麼會這麼敵意地跟她說話?甚至還一絲柔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