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中毒了,如果不是你指始你的女兒將她推倒在地,還用帶毒的匕首刺傷了她,她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荊少棠冷冷地說道。
“不可能,彎彎不可能這麼做,況且當時珠兒除了額上破了點皮,什麼事也沒有。”她搖著頭,痛苦萬分。三哥懷疑她,質問她,所有的委屈瞬間將她衝垮,讓她仿佛站在懸崖的最邊沿。
“事實就是如此,難道珠兒會自己弄傷自己嗎?況且她根本不懂得使用毒,倒是你和你的孩子!”荊少棠心裏愈發的不明白,自己指責她的同時,心裏也仿佛有人在指責自己一樣。痛苦萬分。
“為什麼不是她自己弄的?”阿蕁突然吼道。聲音沙啞,她慢慢地蹲了下來,“你不相信我。以前,你總跟我說,叫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是讓我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我走丟了多遠,你都會找到我。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真正傷害我的是你,真正要把我丟下的也是你。”以前,以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不知道有多外,直覺得那以前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
“丫頭,相信我。”
荊少棠的耳邊莫名地響起了那句奇怪的聲音,他搖了搖頭:“珠兒怎麼會自己傷害自己,她隻是一個心地單純的普通女子。”荊少棠實在是想不出珠兒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隻是當阿蕁這麼一說,先前的疑惑,也讓他頓時猶豫起來。
“怎麼不會?再單純,再善良的女人也會有惡毒的時候,因為她愛上一個人,愛得不可自拔。”阿蕁冷笑道,保不準,她也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以前姐姐就是這樣。姐姐恨你,所以她讓我也跟著恨你。我本來可以記起以前的事情,可是我舍不得三哥的溫暖。以前的記憶裏隻有三哥而已。就算是姐姐,也隻是朦朧的親情。”可是三哥卻將她徹底的傷害了。將她徹底地忘記了。
風吹落眼角腥腥的淚水,荊少棠不由自主地撫去她臉上的淚水,他喃喃自問:“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對她如此的痛心?
“三哥原來不相信我。你已經不要我了嗎?”她拍開他的手,斷然轉過身去:“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讓我傷心了。”她隻是想看他一眼而已,隻是想知道他到底對她情深如此。這麼輕易地就將她忘卻了。人的感情,真的如此脆弱嗎?
“丫頭?”荊少棠那聲音極小,丫頭是存在在他血液裏的嗎?怎麼讓他心煩意亂,心亂如麻起來?
“從今往後,我再我也不會來找你了。就當我這些年來的思念,是自作多情。”她咬咬牙,倔強的離開。
玄武說得對,三哥不要她了,還有彎彎與玄武要她啊。
三哥既然有自己的幸福,她怎麼能去搶,隻是心裏極不甘心。珠兒那麼單純善良?珠兒的手段好狠,卻能將三哥永遠留在身邊。
十五年前,他將她從亂軍中救起,十年來,對她的好,對她的愛。僅僅隻是償還他的罪惡嗎?十年的容寵,一朝化為烏有,真是可笑至極。
女子的背影明明很瀟灑,隻是身上的哀傷讓人跟著心疼。好!以後等你記得起以前的事情,記得起她還是丫頭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了,想要再尋找也尋找不回來了。
荊少棠呆呆地站在樹下,陽光透過樹蔭,細碎的碎片一片一片地灑在他的身上。世界突然空寂無止。
祁鈺見到阿蕁安然地回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身邊的侍從突然走了進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
祁鈺的目光一凝,眸子裏暗沉一片。“讓她進來。”
驀地,一女子從容而入,步履虛浮,臉頰紙白。見到祁鈺的時候,微微一頜首。
“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祁鈺沉沉地說道。目光直射向她。
女子卻微微一笑:“不正如三爺如想,你得到你要的,我得到我要的。”
“珠兒,你別忘了,他們一早就應該相見的。”祁鈺對女子雲淡風輕的語氣,顯得不悅。
“三爺,兩月個前你找到我們的時候,就可以將他的事情告訴荊姑娘,可是你卻沒有。你還讓我牽住他的心,引誘他與我成親。可是他拒絕了,說會照顧我,直到他替我找到另一個可以讓我托付終生的人為止。而我卻不希望他把我扔給別人,一直以來都叫他夫君,任人誤會,剛開始他還不悅,隻是後來他也慢慢地不再說什麼了。隻要再給我一些時間,他會慢慢地接受我的。隻是你看到荊姑娘傷心,不忍了嗎?”珠兒冷聲一笑。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漁女而已。我既能成就你,自然也能毀了你。”祁鈺從未想過,阿蕁會如此的傷心。那滿頭的雪發,讓他頓時明白,自己做的有多麼的可惡。
“沒錯,珠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漁女,當初三爺問我,是救我父親,還是救他。我父自知年老,藥石無靈。所以才乞求你救他的。因為父親想讓荊少棠代他從此以後照顧我。明明是你們一早就設計好的事情,卻逼著我做選擇,讓荊少棠知道,我的父親是為了他而死的。自然對我也存有愧疚之心。”珠兒說完,扶著桌子坐了下來。目光一瞬地望著祁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