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荊少棠誤會了阿蕁。”祁鈺冷聲道,女人做起狠事來,果然是不擇手段。
“那樣才能讓他對她死心不是嗎?”珠兒的目的達到了,隻是心裏卻突然湧出一片苦澀來。
“離開他!”祁鈺說道。他突然很想對以前所做的事情,彌補些什麼?負了絳兒便可,卻也傷了阿蕁。
“不可能!”珠兒厲吼道:“我現在除了他,什麼也沒有了。你們不能這麼狠心,丈著自己有權有勢就可以一手遮天。當初是你讓我走上這條路的,現在你們毀了我,就將把我推下崖去嗎?絕不可能!”
“你想要什麼?”祁鈺問她。不管是什麼,他都可以滿足於她,金錢,地位,還是?
“我隻要他就可以了。”珠兒言道。目光一時的堅定與狠絕。
“如果他心裏沒有你呢?”祁鈺說道。
珠兒的臉色一變,神情一陣驚惶:“我會努力讓他愛上我的。”
“荊少棠隻是腦部受了重創,沉積了一些於血而已。這麼多年,想必也漸漸在康複當中。如果藥王再幫一下忙的話,相信很快就可以恢複記憶了。”祁鈺拳頭緊握,閃過一絲痛楚,又接著說道:“原來,我隻是想單獨地給阿蕁幸福而已。昨天我才發現,她要的幸福不在我這裏。”
“何苦?”珠兒慘淡眸光映著晦澀的色彩。“我們都是為了所愛的人而已,可是你為何不能理解我?不論如何,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珠兒起身,吃力地扶住桌角,慢慢地站了起來。
祁鈺的眸光倏然變寒:“如果他知道你做了什麼,他還會留下來嗎?”
珠兒的身子一僵,回眸看著祁鈺:“你們好狠。”說罷,身子已經軟軟地倒了下去。
“將她送回去。”祁鈺一甩長袖,吩咐了一聲身邊的侍從,已經拂袖而去。
祁鈺已經知道她的幸福不在他的這裏,隻是他希望阿蕁過得開心一點而已。現在他將她的幸福一點點地替她找回來,然後還給她,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月色正濃,當祁鈺漫步走到阿蕁所在的房間,房間裏漆黑一片。他黯然的眼神一怔,焦急推門而入,室內已經沒了半個人影。
“人哪兒去了?”他怒吼起來。
“荊姑娘,今天下午……帶著兩個孩子已經……離開了。”聽到咆哮聲的侍衛急急地趕了過來,氣喘籲籲地道。
“怎麼沒告訴寡人?”祁鈺吼道。
“聖上,荊姑娘說已經跟您說了,荊姑娘,還留下了信函。請您過目。”侍衛恭敬地將一封書函遞到了祁鈺的手裏。
“她怎麼能?”祁鈺一驚,拿過侍衛手裏的信函,也不及著拆開,叫道:“備馬!”
連夜去追,他乞求能追得上。原來阿蕁竟是那樣的堅決了。
荊少棠回到小屋時,珠兒已經點起了燭火,照著屋內的影影綽綽,“珠兒,你怎麼下床了?我已經讓隔壁的大嫂過來照顧你。”荊少棠擔憂地說道。將珠兒扶上了床。
“夫君,你會離開我嗎?”珠兒突然問他。
荊少棠一頓,心思轉飛得很遠,這話好像在哪兒聽過,不是珠兒,像是一個喜歡搗蛋的小丫頭說的。
三哥,你會離開我嗎?
“夫君,你怎麼了?”珠兒的心慌了。
“沒,沒什麼?珠兒,你身子虛,還是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荊少棠說道,溫柔地將珠兒身邊的被角掖好。
夜晚涼風習習,圓月高掛,一絲思緒卻莫然奇妙地湧上來。
“阿蕁的夫君是三哥啊。”
“三哥成親的時候,跟嫂嫂睡外麵,我一個睡裏屋的大床。”
“三哥,你會永遠對我好嗎?”
那些朦朧的碎片,要將他的腦袋衝撞得一片狼藉。
珠兒見荊少棠還呆呆地坐在桌子處,她撐起身子,心裏已經肄糾結不已,“夫君,你沒有回答我剛才問你的話!”
“什麼話?”荊少棠回眸看著她。
“你會離開我嗎?”珠兒再次問道。
“我?”荊少棠一愣,他居然承諾不出口,這是怎麼了?
“夫君,你不會是不是?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是不是?就像你當初你答應過我爹的。一輩子替他照顧我。”珠兒說著。如果將自己的父親搬出來,是不是讓荊少棠心裏有愧疚之心呢。
荊少棠一頓,這才緩緩地說道:“不會。”
“真的。那我相信你。”珠兒聽到了那句她想聽的話,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相信你!”
好像也有人跟荊少棠說過同樣的話?是她嗎?阿蕁?丫頭?
屋外響過一聲輕響。荊少棠眸光一閃,朝窗戶望去,叫道:“是誰?”
珠兒一驚,見荊少棠又要跑出門去,焦急地叫著:“夫君!”
“珠兒,你呆著,我去看看。”剛才真的有人,而且那個人的身影他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