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黑暗,掙紮在流沙幻境的邊緣,天邊的昏黃,炙熱的陽光直射的皮膚上,悶熱的溫度能讓人窒息,笑笑想喊出來,憋足了勁兒,竟然沒有任何聲音,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仿佛看不到她一般,來去匆匆。
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額頭,袁文山摸著山羊胡子,慈祥的說道:“隻是風寒,不礙事。”
感覺到有苦澀的液體進入喉嚨,笑笑皺著眉頭,緊咬著牙關,不讓苦澀的液體繼續流入自己的體內。隻聽旁邊的丫環急切的說道:“殿下,娘娘喝進去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冰冷熟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夾雜著一絲不耐煩,幾乎用吼的聲音嗬道:“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她把藥吃下去。”
撲通、撲通的跪地聲在屋內竄聯成片,滿屋的宮人們惶恐不已。
陰沉的太子親自將藥碗接在手中,血紅著雙眼,小心的舉著湯勺,耐著性子往躺在床上的女子櫻口中喂藥。
還是如先前一般,她將吃進去的,盡數吐了出來。
他不惱也不火,仍如先前那般,很有耐心的繼續喂著藥。
漸漸的,笑笑覺得不在那般溫熱,苦澀的液體就如及時的甘霖。
時間在繼續不停的輪轉,等笑笑悠悠轉醒時,就隻有冬日寒風的怒吼聲。她疑惑的掃視了屋子一眼,寬敞的床褟邊還有蠟燭在燃燒,火苗不時的亂竄,屋內光線隨著火苗的跳動時強時弱。守夜的宮女早已犯困,坐在臥房內的椅子上打著盹兒。
隻發覺自己口幹舌燥,她勉強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的挪動身子,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來,走到屋內的桌邊,倒了一杯水,淺飲了幾口。又從床邊拿了一件披風,輕輕的披在了打盹兒的宮女身上,悄悄的走回床邊,吹熄蠟燭,繼續渾渾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大早,笑笑就被宮女的驚呼聲吵醒了,看到她醒了過來,屋內守夜的小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說道:“娘娘恕罪,奴婢昨晚睡著了,不知道娘娘曾醒來過。”
笑笑微微笑道:“不礙事兒,晚上寒冷,以後要睡就回床上去睡吧,不要被凍著。”
小宮女連連說著賠罪,又連連叩頭,弄得笑笑直皺眉頭,終於受不了她千叩首萬謝恩的煩惱,笑笑故作怒意冷冷道:“好了,你下去吧。”
誰知小宮女剛走沒多久,就聽到一個慈祥的聲音哈哈大笑而來,不問就知誰來了,笑笑用被子將自己的頭捂起來,就聽到袁文山笑道:“老朽給娘娘請安了。”
笑笑一把扯掉自己頭上的被子,冷臉說道:“去去去,老伯你也欺負我。”
袁文山歎了口氣,沉聲說道:“丫頭呀,這是在太*,有些規矩必須得遵守。”
笑笑無耐的撇撇嘴,啞聲說道:“老伯,我睡了幾天?”
袁文山摸著山羊胡子,笑道:“三天了,發燒發了三天,好不容易退了燒,可嚇死老朽了,我老了,不經嚇。”
笑笑皺著眉頭,說道:“我是怎麼到這裏的?”
袁文山疑惑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搖頭自語道:“沒發燒呀,皇上讓人送你回來的,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