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然一聽沉思了一下,‘揭鍋’這個詞是本地的土話,在這個地方到吃飯的時候經常有人家揭不開鍋,久而久之,‘揭鍋’這個詞在這裏就成了吃好飯的意思,這個地方大多是往來相聚,紅慶喜事的時候一家子去揭鍋,但浩淩的爺爺因為什麼揭鍋卻不清楚。
李煒然想了一下說:“這樣吧,”然後看了寒朧月一眼,對張浩淩說:“給他燒盆水,讓他洗個澡,再給他換身你的衣服。”
“好嘞!”張浩淩十分爽快地從竹箱裏拿出一身衣服,對寒朧月示意了一下,“跟哥走,帶你洗澡去。”
寒朧月一語不發,呆呆地看著李煒然。
李煒然點點頭:“去吧,洗幹淨點,不然紫雲上沒一個師父要你。”
張浩淩一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李叔,他也是……”
李煒然點點頭:“以後你們就是師兄弟了,雖然可能不在一個門下。”
張浩淩轉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小乞丐,然後一把摟住寒朧月的肩,嚇得寒朧月一哆嗦,把頭沉了下去。
“別害羞啊,兄弟,以後由我罩你,等我們進了那……那……叫什麼來著?”張浩淩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李煒然。
李煒然歎了口氣,提醒他:“是‘紫雲巔’”
“哦!對,就是紫雲巔,到了那,我罩你,有誰欺負你我就揍他。”說著張浩淩還秀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和寒朧月的細胳膊細腿比,張浩淩確實是人高馬大。
“行了,快去吧,一會兒讓你爺爺看看他。”李煒然催促到。
張浩淩回過頭來,興奮得臉有些漲紅,“知道了,李叔。”然後大大咧咧地摟著寒朧月瘦小的肩膀出了屋子。
等到他們出去後,李煒然安然地站在原地,這時屋裏傳來石頭沉重的摩擦聲,停了,然後又是一陣聲,最後真的沒動靜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了進來,一身粗布麻衣,皮膚黝黑,皺紋很深,滿頭白發,挽起褲腿,露出健實有力的小腿,老人一隻手裏拎著幾個黃紙包,另一隻手拎著一壺酒,看見李煒然也不驚訝,把酒菜往桌子上一撂,抱怨到:“嗬!我生怕那小子忘事,害我又得折回來。”
“那師兄覺得那孩子怎麼樣?”
“也不怎麼樣,天賦還趕不上浩淩,”老人輕描淡寫地回答,“話說你為什麼找了這麼一個小乞丐回來,不可能是你看走眼了吧。”
李煒然搖搖頭,“那個孩子身世不凡,家族還有《金羽天賜》這種失落的奇書,那個孩子如今相當於一本活的《金羽天賜》。”
“你拿那個孩子當工具?”老人直視著李煒然的眼睛逼問到。
李煒然轉過身,說到:“隻要對紫雲巔有價值,那就有資格入紫雲。”
說完,兩人沉默不語,原本安祥的氣氛變得沉重,尷尬起來,在靜默了一小會後,老人首先打破這種尷尬。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像你這種人我這老頭子管不了,倒是師門傳信來,讓你明天回去。”
李煒然又轉過身,奇怪地問到:“出了什麼事?”
老人咧嘴一笑,“誰他娘的知道呢?估計又是找你去做事,去宰‘黑天’的那群畜生吧。”
對於老人的粗魯言語,李煒然並沒有露出厭惡的神情,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包了幾包菜,還有一壇酒今晚上給你送行。”
李煒然微微點頭,“那就麻煩師兄了。”
老人一臉嫌棄,連忙擺手:“少來這一套,我好不容易離了師門,安心種種菜,養養老,別再拿師門那一套對我了,直接叫我張伯。”
李煒然笑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張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