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兒回到靜蘭苑的時候,居然發現孟氏就在附在的一棵大樹之後張望。
她看上去還是清瘦了不少,精神也覺得有些萎靡,眼眶又似乎有些發紅。
李貞兒心裏一驚,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趕忙三腳並作兩步走到了孟氏的身邊,低聲問道:“娘,你怎麼來了?”
“貞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沒有什麼事情吧。”孟氏看到女兒,差點掉下眼淚來。
“娘,你這是怎麼了?我很好,我很好!”李貞兒趕緊用話安慰孟氏。
“我,我有話和你說!”孟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李貞兒覺得孟氏今天有些不尋常。本來她是想著這樣貿然的和孟氏談話,若是被有心人看在眼裏,隻怕又會是一場無窮無盡的口水仗。
可是,當她看到孟氏那求助的眼神,她就是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孟氏是在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興風作浪的人,既然這樣勉為其難的主動來找自己,必定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事。
她想了想,說道:“娘,咱們不如還是回園子裏,找個地方坐下慢慢的談。你看可好?”
孟氏點了點頭,就隨著李貞兒慢慢走了。
“蘭草,你且在後麵遠遠的跟著,若是有人來了,也不必遮掩,隻說是我再園子裏恰好碰到了姨娘,便和姨娘談了幾句便是。”李貞兒吩咐蘭草。
蘭草躬身稱是,就依言退開了大概五步遠跟在了李貞兒母女的身後。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就在一個小小八角亭裏落了座。
蘭草就識相的守在了外麵,看著過往之人,盡量不讓人靠近。
她微微斜了眼睛,隻隱約的看到了孟氏不知說了些什麼,李貞兒居然驚訝低呼出聲。隨後就是神色有些尷尬的安撫了孟氏幾句。
孟氏似乎是在爭求什麼意見,李貞兒卻是麵色古怪,猶豫不決。
母女二人談了大概兩刻鍾的時間,期間隻有二房那邊的一個嬤嬤路過的時候多問了一句,其他人看到這個情形雖然有些驚訝,可也都覺得在情理之中。
待孟氏終於起身,張口和李貞兒告辭的時候,李貞兒突然有些緊張的扶住了孟氏,低聲說道:“娘,你自己還要多加小心,不要重蹈那白姨娘的覆轍。”
蘭草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再一琢磨,心裏不免產生了一個非常古怪而大膽的想法。
她見孟氏沒有走遠,也不敢直接問李貞兒,就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和李貞兒一起目送孟氏離開。
“姑娘!該不是……”蘭草的話說了一半。
李貞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把這件事情放在肚子裏,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
“奴婢明白,奴婢這些天會多留意姨娘那邊的動靜。”蘭草一見果然是如自己所想,心裏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也提高了警惕。
“嗯,你明白就好,這些日子,還得多多拜托你了。我這裏自顧不暇,隻怕大夫人不日也會發覺。我琢磨著想要找個機會把姨娘送到祖母身邊才是。否則……”李貞兒眉宇之間有幾分的擔憂。
“何不讓姨娘直接去找老爺?”蘭草倒是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建議。
李貞兒冷冷一笑:“他?你不要開玩笑了!在他眼裏,除了……算了,我不想多說。你多費心就是了,其他的我來想辦法吧。”
“咣啷!”一個汝窯白色美人花瓶被拖到在地上。好在那地上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才避免了這個價值連城的珍貴古董變成齏粉。
“夫人!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些日子了,你又何必還要耿耿於懷?更何況,那邊也又特意過來請罪了。”陳嬤嬤勸說道。
今日,那安盛侯夫人特意拿了不少的禮物過府探訪。名義上是要來拜訪老夫人和大夫人,其實也是來報告李婉兒這些日子的情況。
自從上次大夫人探望之後,已經足足過去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大夫人因為那位楊姨娘的事件,始終覺得無法麵對安盛侯夫人,因此都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過去,卻再也沒有自己親自過去。
“這個老婦!今日這一趟分明就是要過來提醒我,她們安盛侯府因為我而失去了一個孫子!又是在和老夫人說明,婉兒的事情是她自己作出來的,與她們侯府無關!”大夫人自然是看透了安盛侯夫人的目的。
可是偏偏對方就是揪住了自己那日裏的一時不慎,導致現在自己時時處在不利的位置。
陳嬤嬤心道,那也要怪你自己,居然沒能第一時間發現那個什麼楊姨娘的出現是多麼的不合理,居然還被大姑娘一慫恿,就真的動手了,結果果然中了計。
盡管如此,陳嬤嬤又哪裏敢實話實說,她隻能繼續安撫大夫人說道:“夫人,不管怎麼說,那邊也算是低頭了,否則又怎麼會主動來訪,通報大姑娘的情況?更何況,這幾次派人過去,都說大姑爺對大姑娘的態度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