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人,難道秦小姐不是為了諷刺我?你這個小人兒,輕鬆的做到了如何讓我身心俱疲。”話落,他輕咳了兩聲,隨後身體失力了似得朝著她靠近,秦梔直起脊背,一邊用力的抱住他。
“我還真沒別的意思,隻不過今兒碰到明珠郡主,她是去拜佛的。她向佛祖許願,希望她這次找的訂婚對象能勝過世子爺和姚相。沒想到,佛祖真靈驗,她許完願,又捐了許多香火錢之後,就在大街上碰見了那個要和她定親的人。看來,這大禪寺當真是名不虛傳,我今日也多帶些錢就好了,也去許個願。”抱著他的頸項,秦梔微微歪著頭,正好貼在元極的耳畔。她說話時聲音不大,卻正好每個字都進了他的耳朵。
“那不知,秦小姐要許什麼願?”元極淡聲的問,看起來他好像對明珠郡主和她那個所謂的訂婚對象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的願望就比較簡單了,希望掌管天機甲的世子爺能夠把欠我的工錢給我,他可是拖了好幾個月了。昨晚我還代替他處理了一些新送來的密信,累的眼睛疼,但他卻好像一直選擇無視,我認為他是有預謀的要拖欠我的工錢。”頭更歪了些,直接躺在了元極的肩膀上,她正好能看得到近在咫尺的耳朵,長得如此好看,惹得她還想揉捏一番。
聽她又說起這個來,元極不禁彎起薄唇,“秦小姐太過狡猾,我擔心她拿了工錢就會消失。所以,為了確保她不會忽然失蹤,我打算訂婚禮過後再與她清算工錢。而且,訂婚禮能夠順利進行的話,之後每個月的工錢都翻倍。”
“真的?這倒是好事。”一聽這個,秦梔便彎起了眼睛。希望這個摳門的家夥能說話算話,當然了,即便他說話不算話,她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財迷。”聽她笑,元極的手也抬起覆蓋在她的後腰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後直接將她圈了起來。
感受著他溫熱的掌心溫度,秦梔也收緊了雙臂,“對了,我剛剛本來是要說明珠郡主和那個要和她定親的人,那個茂世子,你對這人有過了解麼?”被他用錢這個話題橫插一杠,她險些忘了。
“元茂,了解不多。”元極倒也不是全然不認識,皇親國戚哪個他都能說的上來,但未必真的了解。
“今天從大禪寺,我和元爍跟著明珠郡主出來,誰想到在大街上他們就碰見了。這個元茂,根據元爍所說,他一直四處遊曆,打小就在外頭,和其他的皇親國戚都不同。我瞧著他,也和別人不一樣。”存在心裏一下午的疑竇再次升騰而起,讓剛剛的輕鬆瞬時消失。她不由歎口氣,這多疑也真是害人,她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想琢磨。
“如何不一樣?”她嘴裏的不一樣,可以有多種含義。
“現在還想不起來,我這腦子裏記得人和事太多了,一時之間有些混亂。”這便是讓她不停琢磨的原因。其實她應該放鬆下來的,若是放鬆,反而會讓她能夠更快的思路清晰。
直起身體,元極看著那個麵色不再輕鬆的小人兒,她一旦琢磨起什麼來,就是這個樣子。若是鑽研的投入了,整個人更會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如若真的覺得有問題,便著人去查查,沒有誰可以做到深藏不露。”元極淡淡的說著,一邊調整著呼吸,他站的時間久了,胸腔的瘀滯感再次浮起,使得他呼吸時也幾分不適。
“好吧,我就先不想了。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懶得說你這個人,明明身體不適,還要四處亂轉悠。走,回去休息。”從桌子上下來,秦梔抓住他的手,一邊往大廳外走。
元極緩步同行,他看起來慢悠悠的,不疾不徐,倒是別有風采。
他假裝的時候,倒是真的很像,誰也看不出破綻來。
順著長廊往後府走,秦梔一邊轉頭看他,借著燈火,能清楚的看到他俊美卻又有些蒼白的臉,“看來,你這次真的傷的很重。我記得之前,你雖然受傷嘔血,卻也很快就恢複過來了。這次,卻比之前都要嚴重。你有沒有覺得疼呀?”根據他此次和之前情況的對比來看,他這次的傷明顯和之前不同。
“無事,不疼。你不用太過擔心,自己的身體,我還是清楚的。”為何恢複的緩慢,無不是因為他動情太過。本來他所修習的功夫便是需要清心寡欲的,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他自是也習慣了。
可是,七情六欲,根本不受他所控,逐日累積,也破壞了前二十多年的如死水一般的心境。越來越‘嚴重’,所以眼下傷了,恢複的進程也變得愈發緩慢。
之前便有端倪,他也明白是因為他心不靜,不過看著身邊這小人兒,他倒是覺得無礙,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