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聽先生的話。”蕭琰低泣,在她人生的成長道路上,這個男人亦師亦友,亦父亦兄,他的教誨對於她來說,基本都是真理,她深信不疑。
許靳喬捧起她的臉龐,他嗓音暗啞,“寶兒,等我!我要你堅定不移的等我歸來,你能做到麼?”
“能!”蕭琰聲音不大,卻果敢鏗鏘,小小的身體裏,仿佛瞬間蘊藏了巨大的能量。
許靳喬眸子一熱,輕輕堵住她的唇……
許久,直到突來的手機鈴聲乍響在車廂,許靳喬才從忘我的情潮中清醒過來,他鬆開蕭琰,側過頭看向窗外,如梗在喉,“寶兒下車吧,我該走了。”
蕭琰指甲掐進了掌心,淚眼朦朧的視線中,她凝著他的側顏,唇瓣蠕動,“先生,保重!我不說再見,我等先生回家!”
許靳喬點頭,眼角的濕潤,氤了重瞳,他聲線抖顫,“在家等我!”
許靳喬走了,在蕭琰下車後,他即刻調轉車頭,沒有半分遲疑的離去……
此時,已經下午兩點鍾。
他再耽誤片刻,就會趕不上飛機,他一慣是個果決的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
舍得舍得,他一向認為,有舍才有得,今天的舍棄,隻是為了他日的重聚。
而對於蕭琰,從決定收養她的那天起,他就沒打算拋棄她。
她是個孤兒,自小無父無母,他又何嚐不是?母親跳樓自殺,他與父親反目成仇,自十三歲叛出家門,已十五年未歸家,在他的人生意義裏,也早已把自己歸類為孤兒。
這五年來,他們相依為命,互相取暖,如果說他是她的天,那麼她亦是他割舍不掉的骨血親人。
蕭琰立在原地,久久一動不動,哪怕那輛銀色捷豹XJ早已消失在視線中,她也如同雕像般,似乎站成了永恒……
車子開出很遠,許靳喬才將那通掛斷的電話回撥過去,“外公,我現在去機場,您有什麼交待的麼?”
“阿喬,一路順風!”那端,老人沉重的聲音傳遞過來,帶著深濃的歎息,“外公等著你!”
許靳喬注意著前方路況,喉結滾動,嗓音低沉,“我會的,外公您多保重身體,舅舅和姨媽那邊,我沒跟他們講我要回許家的事,如果他們問起我,您幫我解釋一下。”
“嗯,他們自是不希望你跟許家相認的,但……你終究姓許啊。”
“外公,替我說聲抱歉。”
“好吧,你也保重,到了美國聯係。”
“外公再見!”
切斷通話,許靳喬薄唇緊抿,太陽穴突突的跳,他沉沉的吐息,神色緊繃。
不久,手機再度響鈴,按藍牙接通,那邊道:“許總,我已在機場。”
“嗯,等著,我很快就到。”許靳喬簡短的應了一聲,然後掛機,車子提速往機場趕去。
A城國際機場。
溫承赫立於大廳,不時的看著腕上的機械表,在三點半時,許靳喬的身影終於出現,他快步迎上去,“許總。”
“承赫,車鑰匙。”許靳喬將車子鑰匙交給溫承赫,後者從兜裏拿出登機牌給他,“換好了。”
各自收好東西,許靳喬捏了捏眉心,沉聲道:“承赫,你看好時間,如果我到達西雅圖超過三小時沒給你電話,就說明我出事了,你馬上找我二舅,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