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係,謝謝你寶兒,你……你能來看我,我哪裏也不痛了……”景愛華激動不已,卻因太急切,而粗喘的厲害。
蕭琰皺了皺眉,咬唇道,“我來看你,不僅是看你的,還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事?”
“請你不要起訴許靳喬故意傷害,我希望到此為止,你中的這一刀,就當替喬舒媽媽贖罪了,事實上,這對你已經是輕的,畢竟喬舒媽媽死了,你還活著。”
聞言,景愛華咧了咧唇,“好,我答應,我本來也沒打算告他,是我……欠他的,我該死。”
“那好吧,就這樣,我回去了。”
蕭琰點點頭,隨後起身,朝許江崇道別,轉身離去。
景愛華看著她的背影,喃喃喚著她的名字,卻不敢大聲喊她回來,直到門開又關闔,那道背影消失不見……
許靳喬就站在樓道裏,略為驚訝,“這麼快就出來了?”
“嗯,回家吧。”蕭琰道。
“好。”
回到許宅莊園,與老爺子見了麵,說了會兒話後,蕭琰先上樓,留下許靳喬和老爺子聊事情。
蕭琰打開行禮箱,取出她的護照、身份證等證件藏在身上,然後打開電腦,寫好離婚協議書,打印了兩份,分別簽上她的名字。
做完一切後,蕭琰將離婚協議書壓在了枕頭底下,然後去了書房,向喬舒道別辭行。
上香,跪地,她鄭重的磕了三個頭,然後雙手合十,望著喬舒的遺像,輕聲道,“媽媽,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麵對您,我羞愧難當,隻覺罪孽深重。我有那樣一個惡毒品行的母親,我不敢乞求您的原諒,也不配做您的兒媳,午夜夢回,那些血淋淋的畫麵,不斷的在我夢中出現,我甚至夢到您掐著我的喉嚨,叫我償命……媽媽,我沒有辦法不去想這些血債仇怨,就像我控製不住的總是能想起他和葉美璿在床上的情景,我的理智,我駕馭不了,它們就像是魔鬼,隨時隨地會跳出來,將這些我想遺忘的事情,再次擺在我麵前,我心力交瘁,我愛他,這份深愛可以抵消他對我的背叛,隻是現在的我,心髒易碎無法承受。媽媽,這種感覺,很難受,真的,難受的我越來越不想說話,喜歡上了沉默,哪怕一個人對著窗外的一棵樹,我都可以靜坐好久,而這種情況,又令我感到害怕,仿佛回到了幾年前,我得抑鬱症的那時候,這令我很惶恐很忐忑,因為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肚子裏有寶寶,我好害怕寶寶會受影響,所以您說我懦弱也好,沒有擔當也罷,我真的無法留下了,不論是為了寶寶的健康,還是為了他的平安,或者是為了我的解脫,這幾道鴻溝都太深,我跨不過去,隻能繞路而行。”
“媽媽,我想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生活,我不知道時間能否治愈我的心魔,能否幫助我走出來,但是我會努力的。離婚是迫不得已,我期望他安好,但願他能理解我。”
門外,忽然有腳步聲響起,熟悉的厚重感,令蕭琰一驚,連忙站起身,緊接著,書房門從外麵推開,許靳喬邁步進來,看見她時,明顯一詫,“你怎麼在這兒?沒休息麼?”
“我,我隨便逛逛,給媽媽上了柱香。”蕭琰拘謹的說道。
“哦。”許靳喬沒多想,隨手關上門,走過來握住蕭琰的手,他的力道不大,但足以令她想掙也掙不開,從而無法拒絕,他牽著她走到書桌前,他坐下,抱她坐在他大腿上,左臂環抱住她的腰肢,從筆筒中拿起一支鋼筆,邊說邊寫,“我給咱寶寶取下名字了,你看看怎麼樣。”
順著他的筆鋒,蕭琰看到了龍飛鳳舞的六個字,她油然的低聲念出,“許墨唯,許墨一!”
“對,生兒子叫許墨唯,生女兒叫許墨一。”許靳喬落下最後一筆,他看著白紙黑字,唇角緩緩溢出笑容,“怎麼樣,好不好聽?乳名唯唯和一一。”
蕭琰細細咀嚼幾遍,“嗯,很不錯,獨特不俗氣。隻是……”
“隻是什麼?”
“你確定想讓我留下孩子?”
她的反問,令他握著鋼筆的五指,明顯一緊,他擱下筆,側眸看她,凝聲道,“寶兒,你不要這麼固執,行不行?婚姻不易,一輩子坎坎坷坷還會經曆很多,如果一出點事,你就把自己縮進龜殼裏,不顧一切的逃離我,那麼,我們確實很難走下去。難道,這就是你對待婚姻的態度麼?”
蕭琰別過眼,“這不是一點小事,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好,不討論,但是你記住,寶寶是我的命,你要是殺了他,就等於殺了我,我絕不會原諒你的。”許靳喬頷首,沉聲道。
蕭琰無言,她沉默許久,緩緩抱住他,像是以前那般,雙臂環抱住他的脖頸,幽幽道,“許靳喬,我想回中國,你讓我先回國吧,你不要陪我,我想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