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的火也一下子就起了來,直接鬆開了抱著她的手,冷眼看著她:“我擔心什麼!我為什麼怕你隻向著陸家,那是你家。我且隻想問問你,這是什麼!”說著,他就騰地跳下了床,開始翻起了衣裳。
臨清一肚子的火,半坐了起來,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將枕頭拿起來,狠狠地擲了過去,正中傅三的後背。傅三正在低下身子找衣裳,冷不妨被那枕頭一砸,嚇了一跳,他連忙跳了一下,看了過來,看到臨清的表情,臉色更沉了下去,拿起了一張紙,低身揀起了那枕頭,走回了床邊,將手中的那張紙向臨清的麵前一遞,說道:“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臨清有些疑惑地接了過來,入眼便是:“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這正是當時香非給自己整理那些東西以後,缺掉的那一張。她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了傅三,說道:“你從何處得來?這紙又如何!”
“你也問它從何處得來。我倒想問問你,這個東西,可是你的!你可看清楚了。”傅三站在床邊,看著臨清,臉色隨著那燈的明暗也有些明明暗暗,看上去有些怕人。
臨清的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傅三既然問到自己的頭上了,自己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她點了頭,說道:“這張紙,的確是我寫的沒錯。”
傅三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臉色的表情一下子就被燈火照亮了。他冷笑道:“你承認了就好。如今我隻問你,這紙,為何卻是那祁家二公子交給我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疑我與那祁二公子!”臨清聽了,整個人都懵了。她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這樣的疑心。她怒視著傅三:“你且拿出證據來,我到底做了什麼不守婦道之事!”
“上次你和大嫂去了寺廟裏遇見他的事,你為何沒有告訴我?我倒是不知道了,到底有何不能說的!”傅三的聲音裏有著質疑的語氣。
臨清跪在床沿,看著傅三,半晌沒說話,視線漸漸地模糊。她扭過了頭,說道:“那日,你剛回來就忙著貞娘的事,哪裏還顧得上我。你既已疑了我,那我還說什麼。”臨清說到最後,隻覺得自己滿腹裏都是委屈,下了床,隨意穿了鞋,就往外麵走去,外衣也不穿。
傅三見了她的樣子,又是急又是心疼,上前去給她披了外衣,拉過了她的胳膊:“你要上哪去?”
臨清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說道:“你既已經有了這想法,為何還來拉我。難道三少爺還有什麼指教不成!”
“臨清,你現在為何如此的刻薄!我難道問你一句都不行嗎?難道你就沒有疑我的時候嗎?貞娘的事!”傅三說到這裏,話戛然而止。
臨清不聽貞娘的事還好,一聽到了,她的毛立刻炸開了,說道:“是,我刻薄,我小氣,我就是疑你了。貞娘大度,她有風度。那你為什麼不幹脆替她向皇上要個誥命算了!何苦還讓我來招你的眼。”她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一雙杏眼裏盛滿了水光,半散著頭發,倒是比往常梳妝時別有一種風情。
傅三知道貞娘一直是臨清心裏的一塊心病,所以自己口不擇言地說出來以後,自己也覺得不妥,就停住了口。他聽到了臨清的那番話,知她在氣頭上,但自己又何曾不氣。當時祁二公子約自己在那酒肆見麵的時候,自己就猜測過。沒想到,竟然是臨清的手筆。傅三想起了之前的時候在酒樓救下臨清的時候,那個怯生生看著自己的女子,和如今這個,還是一個人嗎?
臨清候了一會兒,見傅三沒有反應,心裏頓時就淡了下去。她伸手去拉門閂,卻在剛拉動的時候,那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一隻修長的手將門按住了,傅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她整個人被他攬在了懷裏:“就算要與我賭氣,也要將你的身子給照顧好。”
“既是已經疑了我,何苦又來招惹我。我自好我的,與你何幹!”臨清的話未說完,傅三已經將她給圈了起來,往著床邊抱去。
臨清咬住了下唇。傅三將她放了下來,給她蓋上了被子,自己也坐了下來,吹了燈,然後背對著臨清在床的外側躺下。
為什麼明明是好好的,突然一下子變成了這樣。臨清不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隻是任著眼淚不住地哭著。
傅三那邊一直沒有聲音,臨清也知道他沒有睡著,往常他睡著了有些小呼的。臨清咬了咬嘴唇,還是堅持自己沒有錯。自己承認了這紙是自己的就是有問題嗎?她實在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也許自己先吼是自己不對,可是,那也是他先對自己說的。陸家和祁家的事,自己能夠攙和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