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非!”一個清麗的女聲響起。香非停下了腳,回頭望去,對著那個披著精致鬥篷的女人行下禮去:“奴婢給曉姨娘請安。”
那臨曉走到了她的麵前,眼光微微地沉了沉,這個稱呼臨曉的確是不喜,如果是四少奶奶,多麼的讓人向往。可惜那個女人!臨曉恨恨地咬了咬自己的牙,然後臉上突然綻放一個笑臉,說道:“我聽說,這清荷院裏要放不少的丫鬟出去。就連三少奶奶身邊也是要放不少出去的。那以後,你不就是大丫鬟了嗎?”
香非連忙回答道:“這事全聽主子們的,奴婢不敢妄加猜測。”末了,她的態度更加的恭敬,說道:“興許奴婢也被放出去了也未可知。
“好一個本分的丫鬟。隻是不知道,這個忠心,到底是向著三少奶奶呢,還是向著傅家呢!”臨曉的聲音帶著些微微的譏諷。
香非抬起頭來,看著臨曉,心裏快速地盤算起來。並沒有聽說有什麼事情發生。今早三少奶奶除了生病以後,也沒有別的事發生。難道是二小姐聽說了什麼不成。香非腦袋裏想著,低下了頭,說道:“奴婢不懂曉姨娘的意思。隻是三少爺和三少奶奶吩咐什麼做什麼罷了。在奴婢看來,這兩樣不過是一樣事罷了。”
她的話說到這裏,一隻水蔥似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香非停下了嘴,強忍下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臨曉的笑帶著些變幻莫測的感覺,說話間嘴角邊的酒窩若隱若現:“隻是不知你還記得那張紙不?”
香非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自己之前在陸家對著臨清所做的那事。若是能夠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選擇那樣做。如今,香非硬著頭皮裝傻道:“奴婢不知道曉姨娘是說的什麼?”
“沒有什麼。隻是前兒,父親好了些,祁家二少爺去了陸家。沒兩天,這大哥就升上去了,正好奪的是這傅家二哥的官職。這本是沒什麼,隻不知道,那日母親恍惚看見,那祁家二公子手上的扇子上麵寫的字,倒是有些三少奶奶的風格,左不過是有些疑惑,自然三少奶奶是做不出這等事的。”臨曉微微一笑。
這話!香非猛地抬起了頭,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什麼恍惚看見,什麼有些三少奶奶的風格。當時那張紙明明就是自己親手交與二小姐身邊的鐵貼身大丫鬟的。香非又急又氣。三少奶奶的病,莫不是就此來的吧!
臨曉見了香非似乎呆了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湊近了說道:“這事,倒是你知我知的。我連母親也沒告訴。還是按照之前的那樣,我再給你添兩成,怎樣。”
香非真的沒有想到,這臨曉竟是這樣的人,竟然如此害自己的姐姐。她的手攥緊了帕子,不卑不亢地道:“曉姨娘說什麼,香非聽不懂。隻是三少奶奶的藥,奴婢還得吩咐人去抓,奴婢先告辭了。”
“但願三少奶奶的身子早日安好。”臨曉見香非如此,也不好強求,反倒笑了起來,“隻是香非,你在陸家之時,還是個識時務的,怎麼來了傅家,見了世麵,反倒是畏畏縮縮了呢。”
“我瞧著香非倒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鬟,居然還是個不識時務的。這曉姨娘看人的確與我們不同啊。隻是不知道,這識時務是要識誰的時務。左不過她也有主子,到底是不該讓別人來指手畫腳的吧。”雪汐走了過來,聲音甜甜糯糯的。
臨曉有些忿忿不平,冷笑了一聲,說道:“四少奶奶倒是個會瞧人的。隻是這香非是我陸家出來的,難道我說兩句也不成了嗎?”
雪汐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成,你們陸家的規矩如何,我自然是管不得的。左不過這是傅家罷了,倒不知道該如何守你陸家的規矩。”
臨曉在那裏直接就冒火了。她看著雪汐說道:“四少奶奶尊貴的人,怎麼會有管不得的事,哪裏像我們,還有一半摸不著的呢!”
“你倒是懂事的,記得自己的身份,怪不得爺還跟我說,說是曉姨娘是最曉事的。如今看來,爺說的倒是沒錯,曉姨娘的確是很記得自己的身份的。”雪汐說著,嗤笑了一下, 似乎語氣裏很有些不屑,然後就走了。
臨曉那個氣啊,狠狠地摔了手帕子然後走了。香非一直想著剛才臨曉說的事,急急地就趕回了清荷院。
她走到了臨清的臥房門口,正看見柳葉打裏麵出來。香非忙拉住了柳葉,將她拉到了一邊,輕聲說道:“三少奶奶身子如何了?”
“還是有些發熱,大夫說是著了涼,有些嚴重。”柳葉說道,然後又問,“你怎麼送東西去了這麼久,方才三少奶奶還在問你呢。”